第三三七章 除夕夜(1/2)
在招待所那屬于自己的房間里,臉色微紅的郭守云,靜靜的坐在沙上。在他的對面,那臺十九寸的長虹彩電,正在播放著中央電視臺弄出來的春節聯歡晚會,姜育恒的一《再回》,曲調悠揚且帶著幾分感傷,說實話,真有些不太適合今天這樣的喜慶日子。
中午的那一場午宴,郭守云酒喝的不少,都說茅臺喝了不上頭,可要是喝多了,那照樣是不太好受。更何況今晚是大年夜,兄妹三個聚到了一起,多少喝兩杯意思意思自然是無可避免的。就這樣,郭守云現在喝的就有些高了,他感覺腦子有些混沌,眼前到處雪亮一片,這胃里也上下翻騰,鬧個沒完。
在郭守云的身側,東婷和守成兩人并排坐在一起,兄妹兩個正湊在桌子前面剝花生。除夕夜嘛,中國北方人的老規矩是剝銀子,在除夕夜里,各家各戶都會擺出花生、瓜子、糖塊之類的東西,大家吃完年夜飯,就湊在一起看春晚、吃零嘴。這是一種習俗,也是一種講究,它并不因身份地位的不同而產生任何變化。
今晚湊在一起過大年夜的,只有郭守云兄妹三人了,劉冉在今天午宴結束之后,就搭乘班機趕去了上海,人家家里是有老人的,大年夜必須得湊在老家過。至于孫紅羽,她也有自己的老父,之前郭守云聽她說,那位老爺子也從北京回了哈爾濱,目前就呆在老宅里,郭守云當時還琢磨呢,這初一早上。是不是應該去給老頭拜個年。
哥,你怎么不吃花生???電視上,姜育恒那一《再回》唱完了,緊接著就是魏積安幾個人唱的《鄉音》。東婷顯然對這歌不感興趣,她扭過頭來,伸手在郭守云的膝蓋上推了推,說道,這花生咸鹵的。吃著很不錯,你倒是嘗嘗啊。
守云沒精打采地哼了一聲,然后心不在焉的捏起一粒花生,放在兩指間輕輕一拈,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兩粒粉白色的花生豆滾了出來,嘰里咕嚕地滾到了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喝高了,還是心思沒放在這兒,郭守云就那么傻呵呵的將兩半花生殼送到嘴邊,看也不看的就朝嘴里塞。
哎,干嘛呢你?幸虧東婷眼疾手快。她一把拍開郭守云送到嘴邊的大手。嗔怪道,那東西能吃嗎?
哦?郭守云下意識的朝手上看了一眼,這才瞅見自己手上拿地是什么。他訕訕一笑,甩手將花生殼扔到一邊,而后嘆口氣,腰一松,仰身躺進了沙靠背里。
東婷。去給大哥倒杯茶水。守成比東婷想事情要多的多,他知道。大哥今天地心情不好,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可以斷定的事,絕對和今天的午宴有關。
東婷小心翼翼的在郭守云臉上看了一眼,然后欠起身子,朝客廳一角擺放水壺的位置走去。
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等到東婷離開沙之后,守成欠起**,朝大哥的身邊湊了湊,又給他遞上一支煙,這才輕聲問道。
算是吧,郭守云手撫額頭,在腦門上用力揉了揉,將今天孫紅羽所提出的那份要求,以及午宴上所生的一切,對守成簡單的復述了一遍。
哥,很明顯,這是國內希望你表個態啊,守成聽完后,稍稍考慮了一下,皺眉說道,他們這是嫌咱們之前地態度過于曖昧,因此要更進一步,甚至是想要把咱們直接栓到他們地繩子上。
看得出來,如今的守成也在一步步成熟,有些問題,他也能看出貓膩來了。
這就是我愁的原因啊,郭守云苦澀一笑,咂咂嘴說道,這件事咱們只要插手了,那我敢肯定,莫斯科絕對會有人拿這件事大肆炒作,即便別人不炒,霍多爾科夫斯基也會炒?,F在不僅是國內要把咱們往繩子上拴,他也想把咱們往上拴啊。
對郭守云這個觀點,守成絕對是百分之百的贊同,他在莫斯科呆過一段時間了,幾位巨頭之間的矛盾有多深,彼此間的顧忌有多重,他也是深有體會的。
要依我說啊,這件事咱們就是不管,東婷端了兩杯茶水過來,她將其中一杯放在郭守云地面前,同時憤憤地說道,天大的事也逃不出一個理去,做人多多少少總是要講些良心地吧?當初咱們困難的時候,他們干什么啦?沒給咱們任何幫助不說,還在背后落井下石。就我剛去加拿大那會,身上還背著通緝令呢,就為這個,我可沒少給渥太華那幫子狗屁議員們送錢?,F在好了,郭氏展起來了,有了自己的生存空間了,他們還可著勁上來擠兌,今天要個這協議,明天要個那表態的,咱不該他不欠他的,憑什么?。?
東婷那性子向來直白,正所謂快意恩仇,再加上心里藏不住話,因此那張嘴真是逮著什么說什么。說句很實在的話,她這樣的人活得舒心,可前提是,自己家里必須有錢有勢,不然的話,那下場估計會很凄慘。
小婷啊,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郭守云搖搖頭,失笑道,快意恩仇固然來的爽快,可那解決不了問題,咱們郭氏在遠東展,那就免不了要和國內打交道,這件事啊,到什么時候都改變不了的。
那有什么,大不了咱們離開遠東,東婷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段時間我在加拿大接觸的人也很多,就像渥太華現任的市長霍華德,他就向我提過很多次了,希望咱們郭氏能夠到渥太華投資,他們會給出最優惠的政策。嗯。還有安德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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