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廣寒宮內定終身(1/2)
太陰獨為一界,日不臨,光不至,日夜無分,四季缺三,幸得月華耀大地,才有明光照廣寒。
如此之下,時日難算。正所謂晝夜不分,怎計日?日不臨頭,更無時。
話說贏鯤因嫦娥仗義直言才入得月宮,又尋機進言而長留太陰。自那日花餅月露之宴過后,月桂便閉了死關,只待化身煉出才會再現。這偌大的月宮內就只剩下玉兔、贏鯤、嫦娥三人,看似冷清,實則不然,三人各有所樂,怡然自得。對于玉兔而言,自誕生之日起,便沒有何人能讓她如此這般的呼來喚去,她這些日初嘗樂趣,正游戲其中;對于贏鯤而言,則享受著這般呼來喚去,自得其樂,所謂愛人有求,豈有不應?而嫦娥則是作壁上觀,潛心修煉,希望有一天能實力大進,去尋夫續緣。
采露、制餅、修行、打掃、閑談、說笑、追逐、嬉鬧,如此一番下來,看官細品,正是贏鯤與玉兔感情升華的佐證,一個游歷仙界數年,看遍世間百態的氏族公子,一位久居深宮、不諳世事、單純善良的月宮之主,雖是一方刻意,一方無心,卻也擋不住時間長河的推搡,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數月,也許年余,玉兔終于被贏鯤打動,雙雙墜入愛河,只是都未明說,一切還是心照不宣。
這一日,贏鯤終于鼓足勇氣,要尋機向玉兔傾訴愛意。于是他早早便罷了修行,準備在客房內凈身除垢、束發更衣,他一拍腰間金絲玉帶,一套錦袍現于手中,他捏肩一抖,端是錦繡華麗,袍非凡袍,實乃一件護體仙器,由天蠶絲織就,主色為鵝黃白,上有金絲銀線繡龍鳳祥紋,水火不侵。只見他將錦袍一甩,穿在身上,解下金絲玉帶,束在腰際,正中一顆大大的赤紅水碧,松石白玉對稱向左右延展,相間五寸,他又是一拍玉帶,帶上便有兩片玉佩垂下,一片鮮紅如血,形似螭龍,另一片翠綠如竹、方方正正,無需細看,方佩上一面有金字晃眼,曰:窮桑,背面則刻玄鳥圖騰。
他來至鏡前,上下觀望似有不妥,抬手取下劍簪,頓時青絲如瀑。他將劍簪一二放于幾上,順手從腰間劃過,托出一頂紫金冠,上嵌紅寶綠松、硨磲瑪瑙,他束發正冠,兩支劍簪固其位,又取一對踏云靴,換上之后復觀鏡中自己,風姿俊逸、英氣逼人。
他左右斟酌,終是滿意,正要轉身出門,卻兩手一拍,在心中言道:險些誤了大事,卻是還差關鍵一物以做定情之用。他左思右想,靈光一現,又從腰間取出一物,乃一枚巴掌大小的白玉璧,圓圓整整,潔白無瑕。細看,溫潤油滑似磷脂,遠觀,皎潔浩明如月盤。
贏鯤看了又看,滿心歡喜。將玉璧扣入掌心,掩進衣袖,當即推門而出。
廣寒宮內,玉兔正在修煉,她盤膝端坐白玉床,周身月華耀閃,仙氣瀠繞,似有靈霧凝聚,朦朧不散。
贏鯤來至門前,大門未關,他看大殿內、玉床上,美妙如斯,不覺漸漸癡了。
良久,贏鯤一直癡立門前,只是遠觀心中璧人,就感到心潮澎湃,不可自已。
許是玉兔不耐煩了,便睜開雙眼,盯著門口,問道:你到底想要如何?進又不進,走又不走。
贏鯤聞喝,恍然,忙得邁進殿內,回道:只怪玉兒美貌不可方物,我見之竟然失了神,才忘了入殿。
玉兔媚眼一挑,嬌斥道:貧嘴!
贏鯤聽如此呵斥,如同喝蜜,哈哈大笑。
這時,玉兔才注意到贏鯤今時有些與眾不同,白袍金冠踏云靴,璜佩叮當纏玉帶。風姿俊雅,貌相堂堂,好一位翩翩仙少年。不自覺得,竟然兩頰緋紅,猶如蒸蟹。
你今日怎地如此作扮,卻要為何?玉兔暗藏羞怯,出言問道。
贏鯤幾步上前,來至玉兔面前,答曰:今天特別,乃有大事,需得如此。
玉兔聞言,便思索一番,而后問道:有何大事?我怎不知?
贏鯤笑道:正和你有關。
玉兔好奇更甚,她放下腿來,端坐床邊,言道:與我有關,我又怎會不知,莫要故弄玄虛,快些道來。
贏鯤聞言,收斂嬉笑,整襟彈袖,突然向玉兔躬腰行了一大禮,驚的玉兔不知所措,忙問:你這是為何?
贏鯤躬腰不起,反手獻出玉璧,頭也不抬的言道:玉兒君上,今乃吉日,下仙窮桑氏贏鯤,斗膽以后天靈寶月璧為禮,聘自為媒,請君上下嫁己身,為小生發妻,此后獨寵你一人,不納旁氏,且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天上地下,與你相隨,福祿歡喜全由你,萬苦萬難俱我受,今此一表,萬望君上允之。
贏鯤說完,如釋重負,卻又緊張萬分,不知過了多久,仍然沒有回應,他心中不安,悄悄抬眼偷瞧,卻見玉兔早已驚呆,滿面桃紅,眼神左忽右顧不知所措,腰身扭動如坐針氈,忽的看到贏鯤看來,當即掩面垂頭,哪里還像個大羅金仙仙界天君,恰似一個小家碧玉,扭扭捏捏、羞羞怯怯。
贏鯤心中焦急,忍耐不住,又問:玉兒,君上,可愿否?
玉兔聽罷,輕咬櫻唇,伸手搶過月璧,急切切的道:正缺個盤玩物件兒,我去采露。眨眼間只留香風一陣。
贏鯤見玉兔收了月璧,便知好事已成,頓時心中暢快,起身觀玉床而笑,久久不止,直到殿外嬌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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