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地這樣近，近到能聞到楚佳南身上，那種淡淡的蘭花香味。
    而趙萬洪呢？
    他身上只有劣質的煙味，酒味，血腥味。
    不管以前，楚佳南愛不愛她，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楚佳南做那事，猶如在彈奏一首小夜曲，溫柔甜美，又舒緩有度。
    而趙萬洪呢，他對她，只有貪，只有那種粗俗地，讓她受不了的，那些變態的惡習慣。
    嫁給趙萬洪，那是粗糙的無奈的生活。
    再遇楚佳南，那是青春歲月的美麗和激情。
    涼紅果一直有些癡了，靜靜站在那里，望著楚佳南，眸子里晶瑩發亮。
    “同志，請叫我楚教官。”
    楚佳南疏離的聲音，漠然的眼神，施施然從她身邊走過，沒有一刻的猶豫與停留。
    不可相信。
    她不能相信。
    不管怎么說，她和他，都曾經有那么一段美好，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假裝不認識嗎？
    “楚佳南，你現在假裝不認識我，現在你的心里也許會好受一些。但是，我告訴你，以后，你會后悔的，而且會后悔一輩子。”
    “楚軍醫，你又怎么惹了人家了？”
    迷彩服軍官樂了。
    楚佳南站住，轉過身，又認真地看了一眼涼紅果。
    “同志，我認識你嗎？”
    這是什么話？
    楚佳南，他就是個瘋子，居然還好意思，開口問她認識他嗎？孩子都有了，這是什么橋段？
    “楚佳南，你不會想告訴我，你失憶了吧。過去的事，和你都沒有關系了，是不是？”
    涼紅果走過去，一步一步，犀利的目光，直逼楚佳南。
    “你是誰？”
    楚佳南的目光中，沒有一絲的虛偽與掩飾。
    只有單純的困惑與懷疑。
    楚佳南這人，涼紅果還是非常了解的。
    他直白，他坦率，他煩人。
    但他向來不虛偽。
    難道，
    他真得經歷了什么？
    真得失憶了？
    “楚佳南，你不記得我了？我叫涼紅果。”
    楚佳南搖搖頭。
    剛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個女人，和那些女兵一樣，也是上前來和他搭訕的。
    他一個月前，奉命調來京畿軍區，任新兵醫護教官。就不停地有女兵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和他搭訕。
    可是，仔細看看，這女人穿著打扮，不是女兵。
    不是女兵，又能在軍區出現的女人，只有隨軍家屬了。
    這個家屬，看這表情，真像是認識她的。
    “你家里人還好嗎？”
    涼紅果的眼神很真誠。
    如果說，以前，她是有利用他攀高枝的想法，那么現在，這個男人，是她女兒的親生父親呢。
    她看著他的眼神，就多了一分東西。
    這女人還問他家里人。
    看來，是真認識他的。
    “你是清水縣人？”
    楚佳南遲疑著。
    他現在的記憶是斷開的，一半記憶是高中以前的，一半記憶是大病以后的。這中間幾年的記憶，他全失去了。
    他問過媽媽，他為什么會失憶。
    媽媽說，他們楚家是世代名醫。
    父親外出講學傳醫，遭遇車禍去世。爺爺受不了打擊，再加上年邁，也突發疾病離世。
    而他呢，當時是去接父親，發生車禍的時候，他也在車里，受了重傷，所以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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