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衣睜著大眼睛，
    “爸爸回來，會給我帶什么禮物呢？”
    “你這孩子，你爸是去執行任務，又不是去度假，還帶什么禮物啊。”
    李云娘笑了。
    “走，天衣，我們一起去買菜，一會爸爸回來了，給爸爸燒好吃的菜吃，好不好？”
    “好。”
    小天衣跟著李云娘走了。
    “千夜，你在院子里看著，媽媽進屋有點事。”
    “嗯，我知道。”
    小千夜就像個小大人，他當然知道媽媽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媽媽的空間是媽媽的秘密，就像他的眼睛是他的秘密一樣，小千夜覺得這都很正常。
    七七欣慰地看了一眼兒子。
    兒子如此懂事，又和她心意相通，她真得是很感激上天，但同時，又有些隱隱地擔心。
    進了屋，關上門，七七簡單梳洗打扮了一下，換了身衣裳，就進了空間。
    空間里的太陽落了山，星星升起來。
    空間第一次有了白天黑夜的交替，七七覺得很奇怪，但她現在還沒時間管這些。
    幸好，空間的夜晚，星光璀璨，依然有亮光。
    暗念一聲飛機場。
    七七出現在了郊區飛機場的大門外。
    軍用飛機場外圍是鐵絲網拉著，大門處有崗哨。
    部隊有部隊的規矩，七七選了個離大門不遠，路邊的大樹下站著。
    大門崗哨的白熾燈亮得嚇人，她選的這個大樹正好處在燈光下，燈光照著她。
    這是七七的小心思。
    七七知道，他們從飛機場出來，要往驛地去，一定會坐車的。她選在燈光下，站在車必經的路前，這樣，才能讓他更好地看到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第一分鐘對七七都是一種煎熬。
    她不知道，她看到的，會是什么？
    二十分鐘后，飛機場大門開了，一輛軍用吉普開了出來。
    明亮的白熾燈下，高大的香樟樹，一半是明亮，一半是黑暗，一個身穿碎花長裙的女子站在樹下，整個人沐浴在燈光里，剩下的整個背景，是濃濃的夜。
    吱，吉普車急剎車。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吉普車里跳出來，幾個起跳，七七還沒看清，整個人已經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有力的心跳，粗硬的臉，輕輕抵著她的頭發，
    “七七，我的七七。”
    血腥的味道，軍旅的味道，男人的味道，還有那熟悉到骨子里的淡淡的，獨屬于他的味道。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哦，閻辰北。
    哦，真的是你。
    哦，我的閻辰北。
    哦，你終于回來了。
    緊緊地，把臉緊緊貼在了他的胸前。傾聽著他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哦，活著的閻辰北。
    “丫頭，別哭。”
    粗硬的手指，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
    燈光下，粗硬的眉，深情的眼，還有那一身骯臟破爛的迷彩服。
    “你嚇死我了。”
    這句話，聲音嬌柔，有些嗔怪，又有些釋然。
    “這一次，我真的以為，你回不來了。”
    “傻瓜，你在這里，我能去哪？”
    哎呀，主人啊，咱可不能這樣啊。
    這真是當我不存在啊。
    馬龍坐在駕駛座上，認命地扭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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