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吃，孩子，桃子多著呢。以后，姨管夠，啊。”
    七七眼睛濕了。
    算起來，千夜和天衣也三四歲了，但個子看起來，比五妮還要高壯些。
    這孩子明顯地營養不良。
    “本來我們當年已經生了四個孩子了，有男有女的，我就說不要了。誰知道，又懷上了。這丫頭命不好，我扒菜園子地，一不小心，早產了。孩子才七個多月就出生了。我奶水又不足，只得摻些米湯面糊子，就這樣也養大了。窮人命賤哈。”
    張翠花解嘲著。
    “軍區不是有貧困補助嗎？路團長沒申請嗎？”
    “申請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那口子臉皮子薄，怕丟人。再說了，他那些工資，若是只養我們家也還算過得去。主要是還得寄一部分回老家。養他爹娘和兄弟們。這些，他張不開嘴去向上級說。”
    七七不語。
    如果軍人貧困，是可以申請貧困補助。但像路子奇這樣，因為把錢寄回老家幫助家人，而導致生活貧困的。這樣是沒法申請補助的。
    兩人不再說話，張翠花拿了兩桃子，在她衣裳上擦掉毛，遞給七七一個，又遞給五妮一個。
    七七才咬了幾口，五妮那孩子已經把兩個大桃子全吃完了。
    “別吃了，你這個傻妮子。再吃肚皮都要撐破了。讓你姨笑話了。”
    老輩人常說：桃飽人，杏傷人，李子樹上掛死人。
    這桃子吃多一些也沒大礙。
    但五妮畢竟才五歲，還是不能一次吃太多。不然，積食也麻煩。
    兩人歇了一會，又上樹，把剩下兩棵樹上的桃子摘了。
    那兩棵桃樹上的桃子不多，還有一棵半棵樹都被雷劈了，枯死了。
    “明有時間，把這棵鋸掉，再栽一棵小樹。”
    三棵梨樹，結的不少，但大多都青著。
    兩人撿熟的摘了一些，只有一籃子。
    看看太陽出來了，掛在天上，多高了。算算時間，大約有九點多鐘。
    張翠花拉車，五妮坐在車上，七七推著。
    三個人回到家中的時候，李云娘已經把家里所有的壇子罐子搬出來，洗刷好了，擺在院子里晾曬。
    千夜和天衣在院子里玩。
    一見媽媽拉著一車水果進了院子，兩孩子興奮地跑過來。
    “哇，這么多水果啊。媽媽，你要開店賣水果嗎？”
    小天衣是個話嘮，拉著七七問。
    “媽媽不賣水果，這是我們家樹上結的。媽媽和阿姨摘下來，給天衣做水果泡菜吃，好不好？”
    “天衣肚子小，吃不了這么多。”
    天衣滑稽地比劃著。
    “吃不了這么多，我們天衣可以拿去送給別人吃啊。天衣，你想送給誰吃？”
    七七逗女兒。
    “媽媽，我真得可以藏一罐子嗎？”
    “當然可以。”
    “那我要藏一大罐子。”
    “天衣藏一大罐子，給誰吃啊？”
    李云娘笑著說，
    “是給我吃嗎？”
    “嗯，不是。”
    “為什么不給云娘媽媽吃，云娘媽媽會傷心的。”
    李云娘逗她。
    “因為，天衣想給，想給”
    天衣猶豫著，突然沖著李云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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