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涼家人是這樣的態(tài)度，我看我也和你們說不著話了，這樣吧，你們把村長和莊里當家主事的老人們找來，咱當面鼓，對面鑼地把事說清楚，簽字畫押，以后小梗和小手的事，我也就不操心了。”
    “好，這法是你想的，不錯。”
    涼得水剛想說話，被七七攔住了。
    馬長貴一輩子精明，想打這樣的主意，讓涼莊村長主事的，來替小梗和小手出頭。
    在家的時候，他就盤算好了。
    他要以把小梗嫁出去為理由，敲涼得水一筆嫁妝錢。如果涼得水不愿意，正好讓小梗倒插門。如果把女婿娶進來，就得花一筆錢給男方。這錢得讓涼得水出。當然，他知道，涼得水手里是沒有錢。可是他閨女七七才剛死了男人，手里頭一定還有一些錢。涼得水可以問七七要。
    至于小手，到時候，就把那片老院子要了給小手。
    以后小手長到十八歲的生活費，上學(xué)，結(jié)婚這些費用，由涼得水一人負責(zé)。
    他要是跟小梗住在一起，就一輩子給小梗當長工。
    要是跟著涼山住，他就得按月給小手撫養(yǎng)費。
    所以，他才提出要讓村長出面。
    他還得當著村長的面，要求涼得水和小梗小手分家，現(xiàn)在分單干了。小梗小手的地，得拿到手。
    馬長貴把這些都盤算好了，才帶著人來的。
    “哥，你去叫人吧。”
    七七心里想，馬長貴，是你自己要出丑，可半點怪不得我。
    七七家的事，大家自然很樂意幫忙，一會功夫，村里主事的漢子，就都來到?jīng)錾郊伊恕?
    村長涼得意走不動，是由村民抬了來的。
    上次，他被劉玉柱打傷后，雖說救治過來，但也落下了殘疾，手腕不能拿重東西，腳瘸了。現(xiàn)在行動還不方便。但七七家的事，他當然得來。
    看大家來齊了，都坐在堂屋里。
    馬長貴開口了，
    “涼莊的老少爺們，今天叫各位來，是為了讓涼山和小手兄弟兩個分家的事。“
    馬長貴多精明，他不說和涼得水分家，他說是兩兄弟分家，這話就有講究了。兩兄弟分家，那就意味著，涼山現(xiàn)在的家產(chǎn)也算是公共的。
    “男人的事，女人就不要摻合了吧？”
    這話是沖著七七說的。
    七七還沒說話呢。
    涼莊主事的漢子們不同意了。
    “七七和別的女人不同，她是我們莊的領(lǐng)路人。在我們眼里，她比一個漢子還強。”
    涼莊人這樣說了，馬長貴當然不好再說什么。
    接下來，馬長貴就把馬蘭花嫁過來，沒過幾天好日子，如何慘死，留下小梗小手兩孩子，住在老屋里多可憐等情況說了一遍。
    “那你的意思是？”
    主事的王爺爺看著馬長貴。
    按照農(nóng)村規(guī)矩，女兒死了，由姥爺，舅舅幫著分家，那是正常的。
    “分家，”
    馬長貴把他的要求，動情地說了一遍。
    他的話里，每一句都合情合理。
    主事的漢子們沒人能反對。
    “說完了，你？”
    七七淡然打了一眼馬長貴，
    “如果你說了，那就聽我說幾句吧。”
    七七掃了一眼她爹，
    “有些話，我爹不方便說，我卻不想瞞著。”
    這是什么話？
    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