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的哪門子邪，這兩天還反了你了。”
    紅果走上前，舉手就朝七七臉上打去。
    涼紅果比七七高半個(gè)頭，從小到大，欺負(fù)七七慣了。
    娘個(gè)b，這貨挨打過了，還不記。
    想找死，她陪著。
    正好手癢癢。
    七七冷笑一聲，上前就抓紅果的臉。
    涼紅果愛美的很，臉蛋比她的命還重要。
    害怕七七抓花了她的臉。
    上輩子，在特種部隊(duì)訓(xùn)練場(chǎng)上，她一個(gè)人可是能打五十個(gè)普通士兵呢？
    打一個(gè)涼紅果，那還不是小菜，七七就怕把涼紅果打太厲害，讓人看出不對(duì)勁的地方。
    所以每一下，都打的恰到好處，既不傷人表面，又打地人痛不欲生。
    “打人不打臉。”
    紅果一邊喊著一邊躲閃。
    奇怪了，七七咋這么厲害了。
    “你倆這是做啥？”
    一聲喊，一個(gè)高大的黑臉青年沖過來，拉開兩人。
    “哥。”
    七七看見來人是大哥涼山，喊一聲哥。
    紅果被涼山抓著，夠不著打，伸出腿去又踢了幾下。七七全閃了，這幾腳全踢在涼山身上。
    “你倆欺負(fù)我一個(gè)，看回家我給俺娘說，讓俺娘收拾你倆。”
    涼山手一松，紅果罵著走了。
    “你咋和她打架了，你明知道打不過她。”
    涼山摸摸七七被扯亂的頭發(fā)。
    娘死的時(shí)候，涼山六歲，七七才出生。
    涼山永遠(yuǎn)忘不了，娘臨死的時(shí)候，拉著他的手，流著淚對(duì)他說：“山子，替娘照顧妹妹。”
    這些年，紅果和后娘沒少欺負(fù)七七，可涼山?jīng)]有辦法，他一出生就有些笨，說也說不過后娘，不但保護(hù)不了妹妹，他也沒少挨后娘的打。挨餓那更是家常便飯。
    “哥，你活做完了，累不？”
    七七一點(diǎn)也不在意被紅果扯亂的頭發(fā)，整理一下衣裳，就要拿地上的米和香油。
    “不累。”
    涼山擋開七七的手，提起地上的米和香油。
    “你手咋爛了？”
    涼山伸出的手，皮膚皴裂，泥屑灰土深浸在指甲縫里、手掌紋里。大姆指指甲黑紫，手指腫得老粗，手背上擦掉一大塊皮，還沒結(jié)疤，滲著血絲。
    “沒啥。”
    涼山想縮回手，拿著東西也沒地方藏。
    七七仔細(xì)看涼山拿著香油的那只手，五個(gè)手指肚都泡得發(fā)白裂開口子，露出里面鮮紅的肉。
    “你咋弄的，你這？”
    七七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上輩子，大哥一直都保護(hù)著她，她和閻辰北離婚后，從部隊(duì)回到家鄉(xiāng)，大哥去縣城接她，趕著毛驢架車，被一輛拉煤炭的手扶拖拉機(jī)撞死了。
    大哥腦子不靈活，話不多，有些木訥，活干地最多，挨打受罵也最多。直到死，一天福也沒有享過。
    “哭啥，蓋屋和石灰，哪個(gè)手不這樣。”
    七七知道，哥跟著村里書林爹蓋屋。哥腦子不靈活，做不了大工，只能做小工，就是和泥、攪拌石灰，搬磚遞瓦那樣的活。活累，活臟，賺錢還最少。
    “痛嗎？”
    “習(xí)慣了。”
    涼山這才注意到七七身上的衣裳變了。
    “你咋穿了紅果的衣裳？”
    涼山覺得一定是七七穿了紅果的衣裳，紅果才會(huì)打她。
    從小到大，紅果經(jīng)常打七七，沒事都打，穿了她的衣裳，不打才怪。
    “回去就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