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辰北別走(1/2)
“娘,你那些招全不頂用。”
咦,這臭小子真不一樣呵,馬蘭花不信,她娘兒倆個出馬,還有搞不定的男人。
“閨女,來,娘給你再教幾招,保你好使。”
馬蘭花拉著紅果就往屋里走,
“不要管那瘋丫頭,白瞎了你的時間不是。快跟娘回屋換件干凈衣裳,一會閻女婿來了,你這樣子被他看見不好。”
呸,紅果回頭,吐了一口唾沫,瘋七七還在四處追著撿掉到泥水里的土豆,一身泥水,鞋子爛地沒了半個底,前面一溜黑腳趾頭,后面露出臟污皴裂的腳后跟。
她真是被閻辰北逼瘋了,和這樣的瘋子較什么勁啊!
“北北,娘,帶俺去找北北。”
瘋七七一見馬蘭花要走,啪啪地跑過來,一手泥水就拉馬蘭花的胳膊。
馬蘭花閃開了瘋七七的手,
“七七,乖,聽娘的話。娘去幫你找北北。你到菜園乖乖坐著等他,你忘了嗎?北北最不喜歡臟丫頭。”
“北北不喜歡臟丫頭,七七洗洗。”
瘋七七開心地笑著,挎著籃子就往院后跑。院后小菜地里有一口井。
“好,七七就在后院等,娘去幫你找北北哈。”
馬蘭花看瘋七七跑進后院,伸手把后院的柴門扣死了。
“娘,你可真有辦法。她什么時候,這么聽你的話了?”
紅果不得不佩服她娘,對什么事都這么有辦法。
“她一個瘋子,一回到娘家就滿村子亂跑,村里人明里不說,背地里一定會說俺是個惡毒的后娘。”
馬蘭花沒有說完的后半句話是,把她關在后院,菜園里那口老井挺深的,要是她一不小心掉進去,淹死了,只是個意外,也沒人會嚼舌根子。
飛濺的泥濘,一輛高級軍用轎車開進了偏僻的涼莊,車停下不一會,紅果從院內走出來,坐上車,車子沒有片刻停留,開走了。車內的人,一直沒有下來。
“北北,北北——”
崎嶇的山路上,轎車里坐著的男人,高大挺撥的身影,靠坐在后座上,后背絲毫不沾椅背,保持著軍人標準的坐姿。側臉冷峻、眉削骨立。車內窄狹的空間,依然能感覺到男人強大駭人的冷冽氣場。
“北北,北北——”
不知何處的聲音,像是一個女聲,猶如來自地獄,喊得那樣凄慘、那樣急切。
驀地,男人睜開了眼睛。
那雙黑眸深邃、遼遠、高貴,神秘而血腥。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叫過他這個名字。
他,閻辰北,二十七軍軍長,西北軍區的兵王,外號狼王。
別人躲他還來不及,誰會這么親昵地叫他。
只有那個丫頭,涼七七,那個可惡的丫頭,那個可愛的丫頭。
他娘把他誆回家相親,娶下的一個農村丫頭。
除了那丫頭,沒有人會喊他北北。在這荒僻的鄉村,更不可能有人喊他。
銳利的眸光暗了下去,閻辰北慢慢閉上了眼睛,有一種痛從心頭尖銳地劃過。
涼七七,她現在已經成了別人的老婆。
她偷人,給他戴綠帽子,全軍區的人都知道。
她作死作活地跟他離婚。
她冷眼盯著他說:俺肚子里有了,他的。
他簽字放她離開。
她義無所顧地跟著那個軍醫走了,頭也不回。
她如此作踐他。
他還是忘不了她。
她離開十七年了,他也就想了她十七年。
眉梢隱忍地跳動著,窗外的喊聲似乎越來越清晰。
北北,她站在樹下小聲地喊他。
北北,她端著碗調皮地喊他。
北北,她坐在床上嬌羞地喊他。
忘記一個人,怎么這么難?
連記憶都越來越清晰。
“北北,北北——”
瘋七七奔跑著,呼喊著。
娘騙他,說去替她找北北,結果她在后院里,用水溝里的水把臉洗干凈了,把手也洗干凈了。娘依然沒有帶北北來。
她急了,她就從樹枝圍的菜園籬笆墻上爬出去,她爬上后山,她找哪找,一直沒有找到她的北北。
“北北,北北——”
山越來越高,路越來越滑,瘋七七一直爬到山頭,站在那里,揮著手里的土豆喊,
“北北,回來吃土豆。”
遠遠的,她看到一輛車開過來。車沒有停下來,車怎么能不停下來呢?
她站著的這片陡坡底下就是出村的路,瘋七七看著車開過來,激動地臉都紅了。
“北北,俺來了。”
高高的山上,破爛的碎花布褂子,猶如一片骯臟的云,往下滾落、滾落、再滾落……
像一片秋后破爛的葉子,撲通一聲,瘋七七落到了泥地上。
死了,終于死了。
涼紅果從車窗玻璃的倒影里,清晰地看到了高山上滾落的那個人影,摔落在地上,離車只有幾米遠。
吱,司機兼警衛員馬龍急剎車,
“什么東西掉了?”
他好像聽到了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
“什么也沒掉。車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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