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1/2)
?說是休息,恪靖自然不是跟沒事人一樣呼呼大睡,她只是以休息為借口來思考些事而已。
之前三天的閉關,她對這具身子或多或少了解了個大概,加上元氏是當朝皇后娘娘面前的紅人,又是皇后娘娘親自給挑選的太子妃,即或她不招下人的忠心,也受到太子妃應有的待遇。
這點,從這幾天所用的飯菜,房間里擺設的裝飾以及元氏之前穿戴的衣服首飾即可看出。
只不過……不得人心,到底是件麻煩事。
“娘娘,該吃藥了。”秋棠端著碗進來,“剛煎好的藥,趁熱喝了吧。”
她進來的時候,恪靖還倚在床頭,青絲閑散地鋪在床鋪上,襯得那臉蒼白嬌小,也愈發的惹人垂憐。
對這藥,恪靖自然不陌生,早在把自己鎖在房間里那幾天,她在用過午膳的一個時辰內,就會有丫鬟送來,說這是補血養生的藥。
“你放那兒吧。”趁秋棠把碗放在桌上的空擋,她細細觀著秋棠的一舉一動,問,“秋棠,你除了服侍本宮梳妝打扮,還做什么?”
秋棠回過身站直了,低頭回答:“娘娘的起居都是由秋棠和春苑打點的,除了這些還包括領俸錄等。”
“這么說來,你也算是個大丫鬟了。”恪靖笑看著她,這宮娥就是早上給她梳頭被她稍微教訓了一頓的那位,和早上那會兒比較起來,這次明顯乖順了許多,只不過恪靖還是抓到了她眼底的疑惑。
疑惑什么呢?當然是疑惑她這個太子妃娘娘了,跟之前性情有所變化的太子妃。
一早上下來,秋棠對她所常服侍的太子妃娘娘除了疑之外,更多的是驚了。
因為太子的命令,云昭訓已經免了早晨的請安,而自云氏入宮以來,她卻沒有落下一次不來請安的,有時就算晚了她也還是會來,而每每這個時候,元妃便是百般挑剔并刁難,有幾次連他們這些當下人的都看不過去。
可人家到底是皇后的人,諸多的不滿也只是藏在心里。東宮太子是個隨性的人,對待下人也寬厚些,不怎么擺架子,而云氏呢?謙恭有禮,還懂得如何得人心,這樣一比較下來,自然宮內大部分的人都喜歡那個貌美卻不跋扈的妾室,而不是這個蠻橫的正主了。
偶爾幾次的閑暇之際,她都聽聞別人議論,關于云氏才適合太子妃之位的話。
她雖然也不是很喜歡這個正妃,可好歹她也是看到太子用八抬大轎名正言順將元氏娶過來的,而且在元氏剛進東宮那會兒,她也看出,這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太子妃,其實是個真性情的人,喜怒哀樂從不會掩藏,生氣就摔東西罵人,高興就開懷大笑還會逗別人,就連失落,也會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而自從太子把云氏接進宮并封她為昭訓的時候,元氏的性情也就隨著云氏的入宮而變了。
太子的偏心有目共睹,云氏成了整個東宮最受寵的人。元氏本就是一直率的人,也不懂得如何掩飾自己,對云氏爭鋒相對成了東宮每天必演的一出戲,云氏不論對方怎么對待自己,就是“姐姐、姐姐”地叫不停,好幾次被太子撞見,也是替元氏辯解,好聲勸解太子。
一個通情達理,一個飛揚跋扈,于是,太子更不待見正妃,一有空就往側妃那邊跑,留著元氏在自己的寢居邊拿下人出氣,邊罵云氏狐貍精轉世,專門來禍害人的。
日子久了,這種內斗讓她氣出了病,元氏已經如被打入冷宮的落魄妃子,不但夫君看著她煩,就連她身邊的丫鬟也暗著懈怠她。
而今早,大病三日的元妃不見病態,反而多了股從來未曾見過的威嚴。
當時,她明明有把自己隱藏得很好,卻不想還是被元妃看了去。到現在她還記得當時那種從腳底竄到腦門的徹骨寒意,就像被扔進冰窖那般,冷得她整個頭皮發麻。
她在東宮做事也有七八個年頭,算的上是老資格的丫鬟,自然也就見過大風大浪之事,在諸多的事面前也就學會了處事不驚,卻未料只稍那一眼那一句話,就看穿她的全部。
原本以為只是被不小心撞見,直到云昭訓匆忙過來請安。
她的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都無不淡定自若,沒有平日里的張牙舞爪,鎮靜得讓人心驚。
“秋棠,你在這兒有多久了?”
“七年又四個月。”
恪靖坐直身,說:“想不到你記得那么牢,這人在高墻之內,又是整日忙忙碌碌,早就不知今昔是何年。”
秋棠靜靜站在一旁,并不急著開口,而是等著她接下去的話。
“若是哪天,你出宮,你想做什么?找個男人嫁了,然后安分守己一輩子,相夫教子嗎?”
“秋棠沒什么特長,能做的也只能是……”
“沒什么特長嗎?”恪靖把玩著頭發,嘴角挑起,“沒有天生的蠢材,只有被埋沒的天才,本宮倒是覺得你謹慎小心,是不可多得的品格。”
“而一般干大事的人,都必須這種特質才行。”
秋棠忽然跪了下來,“娘娘言重了,秋棠……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沒什么遠大志向。”
“沒什么遠大志向沒關系,那么,你可想幫著本宮成就一番大事?”
秋棠的肩膀猛地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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