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活原本的樣子(1/2)
?“怎地,又想偷懶?還真是做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啊?”曾氏的言語從不含蓄。
林娘聽到耳里化成風一吹也就過了,畢竟她現在在方家確實是吃白飯的角色,不過就這么認命的讓人家說,也不是她的作風,俗話說:不蒸饅頭還爭口氣呢,而且憑她現在這么廢柴的生存能力,除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確實什么也不行,怨不得人家說。
手里拿著一株野麥子仔細與麥苗分辨彼此的不同之處。磨刀不誤砍柴功,做到心中有數,下手才不怵。畢竟農家人辛辛苦苦才種出這么點東西不容易,因為她的手誤而傷了麥苗,林娘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與曾氏的冷言冷語,或者激烈言詞完全不同,方柱子只是偏著頭看了看她,并沒出聲。
做農活從來就沒有輕松的事,得心應手之后,緊隨的就是腰酸背痛。拔草得抓住野草的底部才能連根拔起,不然根斷在里面很快又會重生。這樣就不得不弓著身子,而且這時候的麥苗已經齊膝,以林娘的身形,剛好把臉埋住,盡管天氣不是很熱,但不大的功夫,還是滿臉是汗。而且細長的葉子撓在臉上,出奇的癢。
無論怎么提速,那麥田似乎就是盼不到頭,有些野草的邊緣生有鋸齒似的倒刺,割在手上就是一道血印子。一雙纖纖素手上已經割得到處是口子,還有水泡。機械式的重復動作做得人崩潰。
施氏回頭望了望,心下詫異,林氏剛嫁過來的時候心高氣傲,婆婆吩咐她做點家務活都頂上幾句,今天婆婆的話都說得這么難聽了,她竟然一聲不吭?
手上的水泡有些已經磨破,手一動就鉆心的痛,林娘也不知道是受不了曾氏的言語還是旁邊方柱子時不是投來的白眼,抑或者是自己內心里跟自己堵氣,偏偏生受著,連歇息都不肯,彎著腰,一下一下做得極認真。
當最后到達終點的時候,也并不比旁人落后多少,只是那腰和手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全部麻木了一樣。
接過施氏遞過來的水,林娘忙道謝,看來這個大嫂比看上去的冷漠好多了,要不是靠近她的那邊面積呈三角形的遞減,哪怕是她自己再堅持,估計到天黑都完不成。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林娘望著自己勞動了一天的成果不由自主的輕吟出聲。
如果說一場莫名其妙的穿越讓她不甘,而今天的這一天勞作,徹底的讓她沒了脾氣。
晚歸途中,背后是夕陽落下后最后的一抹亮光,裊裊的炊煙融進慢慢籠罩下來的夜色里,各家呼兒喚女的聲音夾雜在雞嗚犬吠之中,阡陌縱橫的田野散發著清新的泥土氣息,田地里麥苗正在拔節生長,林娘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帶著幾分無奈,還有幾分腳踏實地的寧靜。就在今天,她憑著自己的雙手,原始的勞作,種下希望,期盼收獲。還原生活本來的樣子。
夜深人靜,正在獨自咀嚼著心酸時,柴門被輕輕的叩想。
屋外站著高挺的身影,伸手遞來一物。
“省著點用。”
林娘接到手里,人影一陣煙似的不見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青花瓷瓶,還蠻精致的,拔開塞子,里面是褐色的粉末狀藥物,濃厚的藥味中帶著絲絲清涼。林娘攤開手掌,在朦朧的月色下都能看見,上面猙獰的傷口。撒上藥粉,那火辣辣的痛果然減輕了不少。
送了藥的方柱子似乎松了一口氣,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明明是嬌滴滴的樣子,做起事來卻能一絲茍,那雙白嫩的手上全是水泡破裂后翻出的紅肉,那種鉆心的痛疼任他早就經歷過的人,回想起來都覺得痛,原以為她會受不了,會哭會鬧,卻偏偏沒事人似的一聲不吭。
倒是個有意思的女人呢,不枉費他拿出壓箱底的金創傷。
整整一晚上,方柱子的夢里,不是林娘纏著他叫相公救命時眼里的狡黠,就是質問他不給吃飯是好主意嗎時翻的白眼,以為沒飯可吃時耷拉著的小腦袋,麥田里倔強的小身影、還有滿手的傷口,以及隱忍的小臉。
原本以為會一夜難熬的林娘睡得極好,手傷上了藥,清清涼涼的不太難受,勞累過度的身體沾床就睡著了,一夜好眠。
大早上的時候,整個方家都被門口的拍門聲驚動了,聲音急且響。
聽到拍門聲,林娘的心不由自主的猛縮,拿眼睛看向身邊仍舊不緊不慢喝著粥的男人。
林娘的預感很準,上門的是林家人。
“天殺的,快把我閨女交出來!”寧氏招牌的撒潑滾地,一進門就用上了,滿院子都是尖銳的叫罵聲,同來的還有不少林家族人,甚至手持木棍的都有。
方家的院子并不大,一時間黑壓壓的都是人。林娘不安的把身子往后縮了縮,這種陣仗她真的不習慣,在這種法制不健全的時代,貌似拳頭大就是硬道理。萬一一個沖動,那就真的各安天命,生死自負了。
方柱子似乎發現了她驚恐不安的舉動,伸手把她位到自己的身后,只瞥了一眼。雖然沒有言語的交流,就那一眼,讓林娘的心無端的安定下來,是呢,自己身前的這個男人也不是吃素的。隨手一招就能解決王屠戶的武力值,應該沒什么可以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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