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1/2)
進了門,家還是那個家,被收拾得一樣齊整,只是余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被張氏拉著問長問短,這個感覺只在她的心頭一恍而過,一時也沒辦法去細想。
很快張氏把她放回自己的安福院,小丫頭錦秀早早的候著了,熱熱的洗澡水、干凈的衣衫,全都準備得妥妥貼貼。
喜鵲想要跟上前幫忙,被余易打發回去了。這一路她也吃了不少的苦,回了家就沒她什么事了,給她放了兩天假,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
齊胸高的大浴桶,被梧油漆得油光放亮,滿滿一桶都是冒著熱氣的熱水,嘩啦一下坐進去,埋住了整個身子。
溫熱的水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渾身懶洋洋的。
這才是家的感覺啊!
在這一刻,一切的艱難險阻都成了過去,生死一線已成了往事。余易深吸了口氣,輕輕揉了揉被泡得酥酥麻麻的心臟,無比的滿足!
什么時候睡去的,余易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一路的顛簸驚嚇,實在太累人了。等醒來的時候,她人是在床上。
想到碼頭上的糧船,她慌忙爬起來就往外走。經過花廳的時候,得知余紹軒也回來了。
有了趙縣令的命令,龔典史親自押送,四大躉船的米糧很快便運進了城。
聽說她娘張氏正在幫余紹軒處理著傷口,余易趁機胡亂塞了幾塊點心急急忙忙出了門往余記糧鋪而去,再晚點等張氏見到估計要走不了了。
余記糧鋪在城中心的明陽大街上,占地極廣,連著三間兩層的小木樓,后院是庫房,能裝得下四船米糧的大倉庫。
將近關張了三個月,店鋪的門廊上積了些灰塵,屋角有蜘蛛結下的網,大門上寫著告示的紅紙歷經日曬雨淋而泛白,翹起的邊緣被風吹著,輕顫著,到處已呈現破敗之相。
只有余記糧鋪的鎦金牌扁依舊光鮮,烏底金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原本已變得毫不起眼的這一處,今天卻格外熱鬧,被聞訊趕來買糧的民眾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一個個拎著籃子、包袱叫嚷著,擁擠著,到處都是嘈雜的人聲。
余易這時候想進去,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盡管拼盡全力,前頭還有李保全開道,一個勁兒的叫“讓一讓,讓一讓。”
但依舊寸步難行。
李保全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站在圈外咧著嘴無聲的笑,余記這么空前的熱鬧場景他原以為怕是再見不著了,沒料到才過多久,余記又熱鬧起來,而且比從前更熱鬧!
李保全引了余易繞到后門,那里林立著皂衣小吏,正監督著孔武有力的腳夫從牛車上卸糧。個個嚴陣以待,隔絕了一雙雙透露出饑渴的眼。
“長沒長眼啊?一邊去,一邊去,要買糧去前門!”余易帶著李保全剛靠近,就被攔在了外面。
“官爺,小人的主子正是余記糧鋪的東家!”李保全忙上前挺身而出,擋在水火棍前,只是稱呼一出,人就矮了三分,佝僂著身子打恭作揖。
老百姓見官三分怯,何況還是李保全這樣向來膽小與世無爭的人。麻著膽子上前,還是站在身家店鋪前這點微薄的自豪感支持著。
那攔路的衙役忙掃了余易幾眼,“真是余記東家?”言語中透著不確定。
“正是在下。”余易淡定自若的回了一聲。在豐城認識她的人很少,僅有的那么幾個還都是當初悅來居的宴請上見到的,衙役懷疑她很正常。
或許是余易的氣定神閑很有說服力,也或許是余家大小姐的傳言已傳遍街頭巷尾,那衙役只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松手放了行。
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前行的感覺很好,有錢賺很不錯,猶其這種奇貨以居更是妙不可言。怪不得前世那么多的商人都熱衷于做行業的超級巨頭,壟斷霸主。
鋪里,何管事已尋回了不少的老伙計,入庫造冊,上院上貨,皆進行得有條不紊。
見了余易,何管事喜笑顏開。眼前白花花的米,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縣衙的龔典史正在何管事的陪同下坐在庫房門前的門廊下喝茶,余易上前見了禮。
龔典史對余易的印象還非常深刻,當初在悅來居那么小的孩子在那群鄉紳大戶面前不卑不吭的,生生噎得王貴義說不出話來。
當然那時候對于余家能在一月之期還上王貴義八千兩的借銀,沒人相信是真的,但能把余家的家財賣出八千兩的銀子也很不錯了。
可是萬萬想不到,短短時日內,白花花的米糧正在衙役們的護送下,一擔擔送進余記糧鋪的糧倉。
龔典史比誰都清楚,余家的危機算是挺過去了,王貴義的算盤已經落空。
再面對余易時,他的態度更加和藹,完全無法把面前的這個白衣少年與半大孩子掛上勾。
就連師爺都好聲好氣對待的人他又怎么能得罪得起呢?
“余大小姐小小年紀,就能解了豐城百姓斷炊之苦,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啊!”說著贊揚的話,忙不迭的躬身回了半禮。
“大人謬贊了!”余易做出一副惶恐的樣子,“這都是縣尊趙大人體恤百姓之苦,還有典史大人不畏辛勞,余記的糧食才得已平安運進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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