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教訓(二)一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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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后,趙鏢師全力擊打踢踩起被麻袋包裹的周遠達來。
悶黑的麻袋里,被揍得死去活來的周遠達,死死抱著珍玉閣掌柜給他的三百兩的錢袋,一邊哭爹喊娘地認錯告饒,一邊暗自祈禱:希望莫名其妙打他的這個混蛋,不要搶錢不然,他去哪兒找賭本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去動母親最喜歡的那套首飾。
若是去年這會兒,周家生意還沒有出問題,連帶著他幾個姐夫和舅家的生意都旺著,多的是人給他銀子花。他哪里稀罕這區區三百兩不過短短一年,他如今都把三百兩當寶了。
真是天意弄人
周遠達努力忽略身上各處源源不斷傳來的劇痛,放空思緒,想著:似乎是自從他聽從父親的命令,去追求安三娘開始,周家的生意就越來越差,尤其是他將安三娘娶回后不久,安家正式公開和周家較勁,周家被打得一落千丈
他與安三娘成親不過短短半載,周家在安坪鎮的酒樓商鋪,便縮水了近一半。無數貨物堆積在庫房里銷不出去,還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門要債。
連帶著他在安家賭坊的賭運和手氣都背到了家,總是輸多贏少。最近幾日,更是像撞了邪一樣,逢賭必輸。今日簡直倒霉透頂,出門賣個東西,都能被人套麻袋還連累了他新結識的趙兄弟。
果然,他想來想去,那個黑面臉潑婦安三娘,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霉煞星周家和他的運道,就是從他認識安三娘,尤其是與安三娘成親后。才頹如山傾的
個瘟神死娘們周遠達默默地咬牙怒罵正在周家受他連累被魏氏抓著責罵的安三娘,又“哎呦”了一聲呼痛,暫時把安三娘甩出腦海,聲音凄厲地向岑大郎求饒。
他還不知,這會兒打他的,正是他新結交的知己趙老弟。他更不知,這位趙老弟。將來還會這樣與人聯手。時不時將他騙出來揍,美其名曰活動筋骨。
大約兩刻鐘后,周遠達已被趙鏢師和岑大郎輪流著踢打得面目全非。幾次痛暈過去又被他們打醒過來,虛弱得連告饒求情的話都說不出,只能“恩恩嗚嗚”地痛得呻、吟。
忽然,在一旁倚著墻中場休息的岑大郎。聽到后方有人說話,他扯扯揍人揍得忘我的趙鏢師的后襟。輕聲道:“有人來了,快把他綁起來,吊到樹上。”
他們旁邊就有棵百年桐樹,枝干粗大。橫在他們頭頂的那根分支,就有成人大腿粗。
趙鏢師麻利地用繩子拴起麻袋口,在岑大郎的協助下。很快把疼暈過去的周遠達吊上了半空,他仍覺不過癮。臨走前又踢了周遠達兩腳,把他踢醒。
周遠達感覺,不過一會兒,自己從鬼門關走了幾個來回。他從小到大,從未吃過這樣的苦頭。從來只有他揍別人的
如今風水輪流轉,讓他深刻地體會了一把被揍的滋味,真的是欲生欲死。周遠達難得開始悔悟:莫非是他從前欺壓別人太多,才換來此番報應
眨眼間,滔天的憤怒淹沒了那絲自省,他在心中發誓,他日一定要將揍他的渾球,抽筋剔骨
然而,這憤怒很快又被恐懼壓了下去。
當周遠達發現自己被吊在半空,那晃來晃去就是不著地的失重感,令他愈發惶恐。他咳了幾下,喉中溢出腥甜,用求饒呼痛時幾乎已被他吼破的嘶啞嗓音,尖聲驚叫了兩下。還想再說什么,都只能張動嘴巴,發不出聲。他只得調動全身力氣,拼命地扭動著,想掙脫麻袋出來,可惜未能成事。
岑大郎和趙鏢師酣暢淋漓地出了一口惡氣,感覺周遠達被他們打得去了半條命,不遠處又有人來,也不念棧,兩人迅疾地爬上桐樹,貓著腰,踩著一戶人家的院墻,繞到了聞聲進跑巷子的那兩名路人的身后,在那兩人望著扭來扭去發出悶聲的麻袋驚叫時,岑大郎和趙鏢師已施施然從他們身后落下,混在人群中,穿過越聚越多的行人,出去外面包子攤鋪又買了兩大袋包子,邊走邊吃,朝香林街的分局走去。
岑大郎幾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和父母弟妹分享他怒揍渣滓的舒暢愉悅心情了。
返回分局的途中,趙鏢師便問岑大郎,需不需要聘請護衛,并毛遂自薦,吹噓他打架、護主、刺探消息,無一不精,念書識字,更是不在話下。極力勸說岑大郎,切莫錯過如他這般的人才,岑家聘請他一個,至少頂三兒。若岑大郎聘用了他,往后不止有人陪他干各種壞事,還可至少省下兩份工錢,因為他還能充當問路問消息的小廝和伴讀書童。簡直是鎮宅出行必備之良品
岑大郎想想,確實如此,這趙鏢師委實是個人才。就沖他這死人都能說活的口才,和坑人打架時與他的默契,就值得一用。便問他:“若聘用你,不知一年工錢幾何”
畢竟,經過一番劫難,他們家的存銀也不多了。如今岑家還沒進項,能省得省呀,不然回去妹子又要揪著他耳朵說他敗家了。之前他們一家從淮州府城出來,經過盛產銅鐵礦的容州時,他問父親要銀子,買了幾樣價值不菲的兵器,回去就被妹子訓了個狗血淋頭
趙鏢師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說:“不多,就一百兩而已。”
岑大郎沉眉:“昨日我父親向分局當地的鏢師們打聽過了,在安坪鎮,那些富商聘請入山的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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