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笙放下果盤，將眼底的情緒藏起：“什么事？”
    秦州上下打量她幾眼，笑了：“恢復的不錯，你現在這樣看起來，倒是比霍時庭的狀態還好一些。”
    提起霍時庭，葉北笙微微抿唇。
    “好了，我要和你說的事情，和霍九爺有關。”
    秦州坐在她的病床邊：“我又仔細查了爺爺的筆記，他的毒到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深入骨髓，就算是爺爺在，也不一定能救得了。”
    “但當年，謝知念小姐也是中了同一種毒，我就去找了謝知念小姐留下的一些東西，也發現一本她的筆記本。”
    “她在筆記當中，提到了幾個關鍵詞。”
    “京都，南家，慕容家。”
    秦州說完，葉北笙猛地瞇起眼睛，“京都？”
    為什么發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指向京都。
    謝知念……不是安城謝家的女兒么？和京都有什么關系，當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這種毒……”
    “按照爺爺的意思，謝小姐是四十五歲去世的，這種毒可以壓制到四十五歲，但如果在那時候還找不到解毒的辦法，那便是無力回天。”
    “而且，中毒者還會忍受長達數十年，無規律的痛苦，唯一的好處就是能保住命。”
    “霍時庭這毒，雖然還沒到無路可走的地步，但如果還不加以控制，他日后只會越來越像個廢人，看不見，不能走，無法保護你。”
    葉北笙手指微微彎曲，疑惑問道：“那你說的辦法是什么？”
    “以毒攻毒。”
    秦州頓了頓：“再給他下一種毒藥，就和當年謝知念小姐一樣，至少能保住命，至少能讓他不變成一個廢人。”
    葉北笙雙手握拳：“就沒有別的辦法？對了，我的血——”
    “他已經同意了我的提議，并且已經完成了。”秦州淡淡打斷葉北笙。
    葉北笙一愣，心臟忽然酸疼無比。
    “你知道，無論如何，霍時庭都不能倒下，所以他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了我的提議。”
    秦州確實只是來告訴葉北笙這件事，而不是來詢問她的意見。
    “他說，他這雙眼睛不能瞎了，不能變成殘廢，他要護著你，就要擋在你的前面。”
    所以他不能瞎，不能倒下。
    過了好半晌，葉北笙才啞著嗓音問：“所以，你們兩個什么都決定好了，然后……來通知我？”
    秦州無奈：“小五，我知道，這件事如果問你，你一定會希望霍時庭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可他不會允許，我也不會允許你用那種方法。”
    “三哥是自私的，三哥愿意救他，是因為你嫁給了他。可如果為了救他，要付出的是你的健康，你的性命，我不可能會答應，這兩者的關系，你明白嗎？”
    “在我們心里，你永遠是最重要的，三哥這么覺得，霍時庭也這么覺得。”
    “所以，現在的方法，是我們目前能想出的，最好的方法。”
    秦州其實也很動容。
    在他為她擋槍時，在他跳海救人時，秦州確實覺得，霍時庭就是葉北笙這輩子唯一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