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醒來(1/2)
界魂一動,股股震動蕩蕩漾漾,瞬間滾遍時宇體竅魂海,細針應力而斷,還不及再現(xiàn)重刺,時宇神魂已有所覺,卷起界魂豎立在神魂正中急速旋轉起來,波蕩層層而出將一切銀色細針化作虛無,順帶遮蔽了時宇神魂,新生銀毫逡巡不見目標,攸然而逝。
時宇還在編織繩結,太多了,實在太多了,都來這里許多次了,才編好丈許方圓,一幅丑陋不堪的線條畫攤在虛空中,到處是接頭,到處是死結,疙疙瘩瘩出奇難看。可時宇很滿意,有進展總比一事無成好。
正專心致志地小心穿插繩頭,時宇忽然覺得整個虛空波動起來,他驚訝地抬頭張望,一道道看得見的波紋正從自己身上震蕩而出,向著遠方傳動,好像有什么東西被這股震波蕩出了軀體,碎裂在虛空中,滿布的斷線都隨著波動上下起伏,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泡沫。
緊接著,他突然消失在這片虛空。
“終于醒了。”時宇心中緩聲說道。
慢慢睜開雙眼,凝視著眼前的黑暗,嘴角微微抬起,時宇笑了。
原來如此,自己已經(jīng)墜至虛冥黑淵的盡頭,這些強大的人,都是過去被神虞大界丟入的囚徒吧!想到這里,時宇眼色一厲,瞬間如常。
伸手摸摸身上的鞭痕,“打得真狠啊!”時宇心想。
短短的平靜后,無盡回憶如江河滔滔奔涌,一件件往事在眼中閃逝,一張張面孔在眼前浮現(xiàn),始終看不清,真的是都已經(jīng)模糊了,只有那一個個揮之不去的名字還鐫刻在心。
“霜雪……”一幅清晰畫面突然從無數(shù)光影中脫出,頑固地刻映在了腦海,定格的卻是時宇最想擺脫忘記的那一幕,自嘲地笑了笑,笑那畫里的男主不是自己。
時宇搖搖頭坐起身,單臂支著下巴繼續(xù)低頭沉思,心雖早死,可這幅畫面還是讓他有些觸動,突覺躺著有些累。
能與這畫面相比的,只有清溪消亡的那一刻,時宇一遍遍重描著清溪推開自己煙消云散的瞬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感覺,無論是悲傷還是痛苦。也不需要任何感覺,只需要記住,單純地記住。
“你倆出來吧!”時宇內視,審視著自己體內的界陣,此刻的話語都是神念之間的交流,無聲而又清晰。
兩個淡淡身影從陣內沁出,立在了時宇神魂之前。
“見過時公子!”牧璃行了個禮,躲在了牧琉身后。
牧琉則是一臉凝重地盯著時宇的神魂,他知道,時宇這番折騰,定是已經(jīng)有了決斷。無論怎樣,自己都無法反抗,也不會因為自己客氣而改變,其實,他比躲在身后的牧璃更緊張。
牧琉和牧璃都在靜靜等著,等著時宇的宣判,不知道這幾番崩潰的小伙子,會不會突然發(fā)狂要了他們的命。
時宇的神魂開始緩緩扭曲蠕動,慢慢化作本體的樣子,一個淡淡的人影立在了兩兄妹的面前,黑色的界魂裹在這個小人心臟的位置緩緩旋動,時宇是再也不敢將界魂置于神魂之外了。
不錯,雖然不是最方便,但還是這樣子順眼!時宇看看那兩人的形體,又看看自己,心里很滿意。
看看自己的手腳,用力蹬蹬腿,擺擺手,又伸了一個懶腰,時宇淡淡說道:“謝謝。”
時宇的話讓兩人心頭一松,看來時宇雖然崩潰多次,至少現(xiàn)在還是正常的。
“但你們也要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不然,我還是會把你們趕出去。”時宇接下來的話又讓二人有些無奈。
“其實,第一次見到時公子,我就有所感應。”牧琉首先開口,“我覺得時公子身上有能容納我們的東西,起初我以為是什么寶貝,后來才知道錯了。”
“時公子打上扶風宗的時候,我也感受到了,之前哥哥告訴我,我還不信,因為能容納靈體的東西實在是太少。當時還想走近幾步仔細感受,可惜被童日行攔住。”牧璃接口道。
“嗯,也許吧。”時宇想起牧璃起身走向自己,被童日行悶哼阻攔的場景,點點頭。
“當日約談公子,未能言盡,但我們也確認,公子本身所具的大陣,才是適合我們久居的佳選。藏尸地對我倆來說就是兇宅,那里有隨時可能吞噬我們的神尸,更何況童日行死后,大長老就關閉了宗門所有護陣,我和哥哥再沒能回過一次。”
“與藏尸地相比,公子這里簡直就是無上佳園,即可容身修行又無后顧之憂。所以當即決定投靠公子,只可惜公子拒絕得太堅決。”
“不甘之下,只好先偷偷跟著,想著再找機會細談。”
“恰逢公子遇事,神魂有些不穩(wěn),我倆就自作主張化為靈體真身先住了進來,但怕公子反感,也是一直蟄伏不動,想著日后慢慢解釋,哪知會有更多意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
牧琉牧璃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詳細解釋了他們出現(xiàn)在時宇體內界陣的原因,也講了他們對這黑暗世界大概的感悟判斷,尤其將那神秘銀毫對神魂的禁錮講了個通透,以供時宇參考。
最終,時宇斟酌這兩兄妹對自己實是有救命之恩,點頭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允許二人依界陣而存,只是不得再隨意窺探其他。
二人連連答應,滿心歡喜。
安置了兩人,時宇又沉默下來,全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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