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2 靈凰一(1/3)
?這不是正文。阮萌了然,轉過頭來,只見蒼穹之下,白云之上,玄念孤身站在最前端,衣袂隨風鼓動,仙氣逼人。
玄念自從聽了青織上神的名字后,就莫名地沉默了下來,好像那是一個不能觸碰的禁忌。阮萌悄悄打量著他負手而立的背影,總覺得有股說不出的孤寂蒼涼之感。他嘴角微勾,明明帶著笑意,那笑卻未曾到達眼底,連祥云到達了杭州上空都沒覺察到,直到小灰提醒,他才回過神來,降落云頭。
人界此時是冬季,又是夜晚,街上燈火闌珊,人跡罕至,冷得不行。雖然阮萌已不再是**凡胎,但植物多少也是怕冷的。西湖邊上銀裝素裹,上下一白,冷霧氤氳中,寒風夾雜著雪花撲面而來,將她頭頂的貓薄荷芽兒都吹折了,凍得她直哆嗦。
小灰和毛毛有皮毛御寒,自然不怕冷,玄念是仙人體質,一襲單薄的白袍子,凌霜傲雪,仙姿縹緲……只有阮萌感覺自己快凍傻了。
還是小灰心疼她,從小乾坤袋中摸出一件兔絨斗篷給她披上,得意洋洋道:“這可是我收集自己三百年間掉落的兔毛做出來的斗篷呢,可暖和啦!”
三百年?!阮萌悄悄嗅了嗅淺灰色的兔毛領,還好還好,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回想起以前讀大學的時候,阮萌也和好友一同來過西湖,只是千余年后經過改造的西湖人工痕跡太重,不像現在這般原汁原味古色古香:遠山藏雪,青磚黛瓦,美得像是一幅**的水墨畫。
毛毛那小子過河拆橋,搭了順風云后就翻臉不認人,連句道謝的話也沒有,拍拍屁股就要去找地仙修復寶貝。
聞言,玄念只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地仙一般都躲在極其隱秘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或許是玄念上仙眼中的精光太過明顯,毛毛警覺地后退一步:“你想干嘛?”
“需不需要本仙給你引路?”
“你有這么好心?!”闌珊的燈火下,毛毛狐疑地打量著玄念:“我才不相信你?!?
“今夜杭州這一帶妖氣極重,怕是有妖邪作祟,而且聞氣味像是鬼母蛇,——這種妖蛇最喜歡的,便是捕捉貓、鳥之類的動物做下酒菜了。”玄念輕描淡寫地掃了背脊發僵的毛毛一眼,沿湖踏雪而去,故意嘆道:“不過你本事那么大,應是不怕這等邪祟的?!?
玄念上仙怎么這么好心了,還提出要幫毛毛引路?不知為何,阮萌腦中浮現出了一句古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毛毛被玄念嚇個半死,貓毛都炸起來了。
他夾著尾巴四處張望一番,只見寒鴉哀鳴,夜空下隱隱有黑氣彌漫,乃是不祥之兆……他瞬間秒慫了,不敢碰玄念,卻是一把拉住阮萌的手,聲音因害怕而微微顫抖:“不、不許走!說好,要給小爺引、引路的!”
阮萌看了玄念一眼。前方的玄念腳步不停,嘴角卻是彎成一個陰謀得逞的笑來,“本仙向來不做沒有回報的事,開路可以,你能給我什么報償?”
“你、你想要什么?”毛毛被玄念嘴中那莫須有的‘鬼母蛇’嚇得不輕,畏手畏腳地牽著阮萌的衣袖,一副隨時都會嚇尿的模樣,也不知道這幾百年他是怎么活過來的。
見毛毛上鉤,玄念腳步一停,回首微微一笑,烏發白衣,笑得風華絕代,“我要,你盒子中的那件東西?!?
“……”毛毛抱緊懷中的紅漆盒子,瞬間就炸毛了,“你說什么!?”
阮萌跟羅小灰在一旁看好戲,心想,古人誠不欺我啊!玄念上仙本事滔天,怎么連小貓妖的寶貝都不放過,要這么拐著彎兒地坑出來。不過話說回來,她還是第一次見玄念他在乎某樣東西。
“舍不得就算了,你自個兒去找地仙罷。”說完,玄念轉身欲走,干脆利落。
毛毛慌了,求救似的望著阮萌。阮萌攤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你怎么這樣啊,連上神留給我的最后一點念想都要搶!”毛毛寸步不離地跟著玄念的腳步,時不時回頭看了看黑皴皴的夜色,好像那里頭真的有什么洪水猛獸般,抓狂道:“慢些慢些,你先帶我去見地仙!東西修好后咱們再商量好不好!”
好在玄念還有些良心,見毛毛放軟了語氣,便也不再強逼,只淡淡道:“跟我來?!?
星辰黯淡,殘燈闌珊,雪地被腳步踏得沙沙作響。阮萌呼出一口白氣,目光巡視周圍埋藏在黑夜里的亭臺樓閣,隱約瞥到后方屋脊上似有黑影夾雜著兩點幽綠的光一閃而過,阮萌本能地停住了腳步,想要定睛去看,前頭的玄念卻是伸手將她的腦袋轉了過來,低聲道:“走夜路要小心,不要隨便回頭看?!?
一句話說得阮萌背脊發涼,忙目不斜視一心向前,緊緊挨著玄念行走,再也不敢東張西望。
玄念垂下眼,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十分有趣,嘴角勾了勾,笑意轉瞬即逝。
聽說,地仙喜歡居住在僻靜的地方,玄念今晚似乎有賞夜雪的興致,也不騰云駕霧,只帶著一草一貓一兔沿河行走,穿過街巷,朝郊區山腳走去。
夜晚靜謐無風,唯有雪落的聲音夾雜著沙沙的腳步聲,清晰可聞。杭州風景綺麗,白墻黛瓦,夜色深沉,披著厚厚的一層白,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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