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桃夭三(1/2)
?“上仙?”見玄念久久沒有動作,阮萌蹲下身,嘗試著將那倒在雪地里的,碎裂的地仙神像拼湊起來,誰知怎么拼都拼不好,那座慈眉善目、布滿青苔的石像已經(jīng)分裂成好幾個碎塊,黏不起來了。她嘆了聲:“哎,是誰家的熊孩子弄壞了地仙石像。”
“并非是人為破壞的,而是妖。”玄念薄唇輕啟,擰緊的眉頭彰顯了他此刻的不悅:“我們來晚了一步。”
“啊,地仙死了?!”毛毛貓眼瞪得老大,他看了看自己懷中的紅漆盒子,失望道:“那我的東西,豈不是無法修復(fù)了。”
“未必。”玄念伸出兩根手指,將搗鼓石像的阮萌拎到一旁,然后伸手捏了個訣。
嘩啦啦一陣響,只見地上的碎石塊蒙上一層柔和的銀光,像是忽然活了過來似的開始自行拼湊,只是眨眼的一瞬,那尊約莫兩尺來高的石像便恢復(fù)原樣,變成一個笑呵呵盤坐在石龕上的石頭人。
“哇,師父好厲害!”小灰滿目崇拜,又輕輕地拂去佛像腦袋上的積雪,脆生生喚道:“地仙爺爺,勞煩您出來一下,我們有件小小的事情要麻煩您!”
石像依舊笑得慈祥而模糊,好像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似的,了無生趣。
毛毛沒了耐心,繞著石像走了兩圈,又用鼻子嗅了嗅:“喂,怎么沒反應(yīng)?”
阮萌也蹲下-身瞅了瞅,只見一陣涼風(fēng)襲來,石像搖搖晃晃地動了動,像是活人似的有了表情,寬厚的嘴唇緩緩朝耳邊咧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來……
“上仙快看,地仙醒……”
話還沒說完,身后的玄念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異常,一手拎起阮萌,一手扇起勁風(fēng)將毛毛和羅小灰掃出三四丈遠。
阮萌被玄念大力拎到身后,愣了愣才站穩(wěn)。玄念的面色是少見的凝重,如劍的目光緊緊鎖住那尊石像,阮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石像上不知何時布滿了黑氣,石像嘴角咧到了耳朵根,慈眉善目的面容也變得越發(fā)猙獰起來……
羅小灰受了驚,在雪地里滾了幾圈,噗嗤一聲變回了圓滾滾的兔子原形,阮萌忙將這團毛茸球抱在懷里,安撫地順了順他的長耳朵。
“親娘喂,好大的瘴氣!”毛毛身形靈活,被玄念一掌掃開也沒有多狼狽,只在空中翻了個身,隨即穩(wěn)穩(wěn)落在雪地上。他望著那團黑黑的瘴氣,連貓尾巴都炸起了,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嘶吼,含糊道:“怎么回事,它成墮仙了!?”
“這瘴氣,是擄走地仙的魔物留下的。”說完這句,玄念五指一翻,憑空化出一張蝶形的尋妖符出來。他一手夾著尋妖符,一手虛虛一握,將那抹纏繞在石像上的黑氣引入符紙中。
蹭的一聲,符紙化成一只燃燒的藍色火蝶,沉沉浮浮地照亮這個凄寒的冬夜,順著風(fēng)一路朝西南方向飛去。
化成兔形的小灰從阮萌懷中鉆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張亮藍色的符紙,三瓣嘴一動一動地說道:“天啊,太可怕了!這么亮的妖氣,那魔物少說也有千年的道行了呢!”
杭州是鳳安那只老雉雞庇佑的地方,想必是鳳安應(yīng)付不了這千年魔物,便以什么‘杭州下初雪’這般懷舊的理由將玄念哄了來,想借玄念的手收拾了這只魔物!
意識到自己被當槍使了的玄念目光一沉:等回到仙界,他非得沖進快活谷,拔光那雉雞的毛**毛撣子不可!
玄念心中雖有被鳳安利用的不爽和被魔物挑釁的憤怒,但既然來了,還是順便解決了此事,權(quán)當是活動活動筋骨了。
他心中結(jié)了一層寒冰,面上卻沒有太多表情,只揮袖喚來了祥云,示意阮萌和羅小灰登上去:“石像上殘留著一絲生氣,地仙興許還活著。追上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雜碎吃錯了藥,敢在本仙眼皮子底下作亂!”
他聲音不大,但很穩(wěn),伴隨著周身的碎雪罡風(fēng),現(xiàn)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的霸氣來。阮萌再一次被玄念帥到了,滿眼桃心地登上祥云,身后的毛毛緊隨其后:“等等我!”
說著,毛毛化成一只黃貍貓,縱身躍上阮萌的肩頭,搭著玄念的祥云一路尋著尋妖符的指示追蹤而去。
今日的祥云顯然超速了,寒風(fēng)唰唰唰地從耳畔刮走,阮萌凍得直哆嗦,抱緊了懷中的貓兔取暖。她吸了吸鼻涕,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忘了開直播了!
開玩笑,這般精彩的捉妖大會怎么能少了觀眾的彈幕作陪呢?
……然并卵,直播間里空無一人。
系統(tǒng)打著哈欠說:
好絕望,阮萌差點就哭了出來:你們懂這種拼了命想要安利,安利對象卻失蹤了的痛嗎?
況且沒有網(wǎng)友腦洞突破天際的彈幕作陪,干巴巴體驗這種妖魔鬼怪的劇情,還真有點背后涼颼颼的感覺……算了,還是抱緊玄念上仙的大腿罷。
想到此,阮萌暗搓搓地往玄念身邊挪了半步。玄念目不斜視,裝作沒看見她的小動作,只是眼中的寒霜卻消散了些許。
亮藍色的尋妖符飛到一條幽深僻靜的小巷子里,便沒了蹤跡。阮萌伸長了脖子往黑皴皴的巷子里看,納悶道:“奇怪,那尋妖符剛才還亮著呢,怎么就不見了。”
“它倒有些本事。”說著這話,玄念帶著阮萌落下云頭,在松軟的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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