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夜談二(1/2)
?羅小灰是只小兔子,阮萌理所當然地猜測他的師父也是只大兔子。更何況玄念上仙總是一襲白袍若雪,阮萌就更加篤定他是只白兔大仙了。
可直到方才,她親眼看見玄念揮袖將世間的白天換成了黑夜,不由地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懷疑:試問世間上下千萬年,古今多少神鬼志怪,有哪一只兔子能修煉到玄念這般吊炸天的程度?
白天黑夜自由切換,日月星辰任他裝點,這一手連耶穌見了也要自慚形穢啊。
阮萌震驚之余,整個人呈迷妹狀態,雙手合十兩眼星星狀:“不知上仙還缺不缺女徒弟,會洗衣做飯讀過大學的那種!”
月色朦朧,清風無聲,如紗的薄霧在腳底氤氳彌漫,玄念背靠著金杏,逆著漫天星斗,嘴角勾起一個若無若無的笑來。他拒絕得很干脆:“我不會收你為徒。”
“為什么呀?”阮萌有些挫敗,沮喪道:“難道我還不如一只兔子嗎。”
竹舍內,現出原形熟睡的羅小灰抖了抖兔耳朵,阿嚏打了個噴嚏,三瓣嘴吧嗒吧嗒兩聲,又伸出短短的兔爪來揉了揉鼻子,翻身繼續睡。
玄念笑了聲:“是誰讓你產生了,你比小灰強的錯覺?”
阮萌憂傷地嘆了一口氣,說:“多給咸魚一點愛,世界將會更美好。”
頭頂的枝葉窸窣作響,玄念在樹上換了個姿勢,說:“別多想,你怎么會是一條咸魚呢。”
阮萌兩眼一亮,感動地望向玄念。然而未等她高興一秒,玄念話頭一轉,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你明明是一根連咸魚都不如的野草嘛。”
透心涼,心飛揚。
上仙啊上仙,想不到你看起來冰清玉潔、白白凈凈的一個人,切開之后肚子里全是墨水黑啊!
“上仙真調皮。”被打趣了,阮萌也不生氣,只微微笑道:“看在上仙這么帥氣厲害的份上,我是不會同你計較的。”
玄念怔了怔,曲肘枕在腦袋后,似笑非笑地側目望著阮萌:“你覺得本仙很厲害?”
“那當然,能自由變換白天黑夜,裝點日月星辰,老厲害了!”
“朝云山是個結界,里面的風景,都是我用法術變出來幻象罷了,包括這日月星辰,也是假的。走出這個結界下到凡間,我便掌控不了日夜了。”
“即便如此,那也很厲害了呀!”阮萌兩眼锃亮,依舊不掩飾自己的崇拜之情。
玄念笑了聲,仰面朝上望著漫天璀璨的星斗,滿月的銀輝下,他側顏的輪廓顯得十分流暢俊美。他說:“我曾認識一個人,即便是在現實的人世,也能讓萬丈高山拔地而起,能讓大海分流江河改道,水域山川在她手中皆如泥塑玩偶,可以任意地揉捏變換……可惜我年少貪玩,這移形換物法也只從她那學了個皮毛。”
這是阮萌認識玄念以來,見他說的最長的一段話。
他說這話時,嘴角依舊是帶著笑的,可阮萌卻敏銳地從他眼中察覺到了淡淡的哀傷。阮萌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時候,她花了五毛買了一根冰棍,舍不得獨吞,便一直攥著那根冰棍在炎炎烈日下奔走,回到家時,冰棍已經全化了,黏膩的糖水淅淅瀝瀝地從包裝袋的縫隙中淌出,沾了她滿手。
那時年幼的她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眼神便和現在的玄念一般。
“上仙?”阮萌情不自禁地開了口,喚了他的名字之后,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只能愣愣地看著他。
“行了,朝云山從今往后都會有日夜之分,你可安心去睡。”
“所以不是我自作多情,上仙是真的為了我而變換出了朝云山的黑夜?”阮萌雙手環胸,摸了摸下巴道:“我總覺得上仙對我太好了,讓我這顆凡人的心啊惴惴不安。”
“……”
“本仙活了多少千年了,才碰到一個有趣的玩意兒可供研究,心情好點也是應該的。”玄念涼涼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與倨傲:“你若實在心慌,本仙不介意你早晚給我磕頭幾個響頭,以謝神恩浩蕩。”
阮·有趣的玩意兒·萌:“喳!”
玄念翻了個身,背對著阮萌,似乎沒有再交談的意思。阮萌自顧自在樹下待了一會兒,覺得困意上涌,便告別了玄念,回臨淵閣去了。
而等到她的腳步聲消失后,玄念這才悠悠睜開眼,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定定地望著夜空,視線落在遙不可及的天際,像是要透過夜幕看到另一個世界的影子般,久久不曾入眠。
阮萌回到房間后沒有立刻睡,而是悄悄支開了窗戶,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透過扶疏的枝葉看到樹上側臥的玄念上仙。滿月殘星,白衣翩翩,賞心悅目得如同一幅畫。
“上仙真的是為了研究未來的世界,才將我留在朝云山的嗎?”
【不然呢,難不成還是為了你嗎?】
“啊!”自言自語的阮萌猝不及防被腦袋里的聲音嚇個半死,壓低嗓門怒道:“九五二八,麻煩你吱聲前打個招呼OK?”
【……】
“hello?朋友?”
【zzZzzZzzZ】
……又裝睡!阮萌百無聊賴,自己戳開了直播系統的按鈕,直播間一片靜悄悄,阮萌看了一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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