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阮(1/2)
?夏鈺之信里雖寫得含糊,卻明確表達自己的意思,對慕容薇的想法一力支持,只說其中另有隱情,待歸來時再詳細稟報。
有些于禮不合,到也不是沒有余地。老太君不信慕容薇眼皮子淺到如此境地,非要掛心蘇暮寒,一定在蘇家老宅附近討要什么封地。
至于孫子提到的隱情究竟是什么,老太君不得而知。便先與皇太后通了氣,想著到時候聽聽孩子們是如何說法。
信在炕桌上攤開,白嬤嬤便知這祖孫二人有正事要談,便先恭身行禮告退:“奴婢去小廚房瞧瞧,今日有上好的鰣魚,午膳時拿來熬湯最為滋補。”
“正是正是”,皇太后贊賞地笑著:“我們祖孫多日未見,剛好留了阿薇在這里用膳。吩咐小廚房燉個佛跳墻,煮一道鰣魚湯,再上一道酸酸甜甜的糖醋里脊,依著阿薇的口味,芡汁不要太濃,拿小番茄調味?!?
縱然七年混沌,皇祖母依舊記得自己的喜好,幼年時在仁泰宮常食這道糖醋里脊,還夸過小廚房的佛跳墻好吃,不想皇祖母全都記在了心里。
慕容薇淺淺而笑,憶及久遠的往事,心里有淡淡的酸澀。
白嬤嬤笑著領旨退去,又細心地將門闔上,只留了這祖孫二人并肩坐在臨窗的大炕上。
軒窗半掩,陣陣清竹的幽香淡遠高潔,細細嗅來心情高曠敞亮。
依舊不舍得放開孫女的手,皇太后撫摸著慕容薇腕上自己昔年賜下的玉鐲,憐惜地說道:“阿薇,我從老太君那里聽說,你心里藏著不少事情。想是皇祖母在病中無法體諒,你父皇母后面前,又不大容易開口,才讓你為難?!?
沒有責備與盤問,只有寬容和體諒。慕容薇聽得一酸,將頭撫進皇太后懷中,險些落下淚來。
借著夏鈺之的手行事,她已經影響了父皇的決策,或多或少開始染指朝堂?;首婺笡]有一味打壓與譴責,反而相信她有自己的道理,怎能不令她感激涕零。
皇太后輕拍著她的脊背,將她攬在懷中,似是回憶,又似是解釋:“你曾祖父膝下沒有兒子,唯有我們姐妹三人。他一世要強,將我們當做男孩兒來養。你皇祖父也曾說過,楚家女兒不輸男子?!?
捧起慕容薇一雙雪白的柔荑,皇太后綿軟的話里添了鏗鏘之意:“阿薇,這纖纖玉手并不是只能用來拿針繡花,也可以挽系風云?!?
孫女與夏鈺之配合默契,這一路上打壓了江陰邦的氣勢,扭轉了淮州的局面,又發現了錢唯真和匯通錢莊那樣大的秘密,昨夜里老太君說得詳詳細細,皇太后心內一股自豪悠然生起。
孩子們并非不懂事,一味的爭權奪利,而是努力替大人分擔風雨,想要接過上一輩挑著的擔子。那么他們斟酌之后所做的決定,必然不會浮淺到只在兒女私情上頭做文章,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皇太后將那信交給慕容薇,撫摸著孫女的手,總得自然隨意:“可能向皇祖母說說,為何一定要討要玉屏山那塊地做為封邑?”
皇祖母既已痊愈,老太君自然不需要再做說客。夏鈺之的信明著寫給老太君,實則是請她傳話給皇太后,好叫老人家有思想準備。
慕容薇不曉得昨夜里皇祖母已然與老太君議了大半宿,更沒想到皇祖母上來就開門見山,比自己還要迫切。
提起玉屏山那塊地,原是要取得皇祖母的支持。慕容薇并不遲疑,雖然殿門已經闔上,她還是小心翼翼,閉了半開的軒窗,又將唇覆在皇祖母耳邊,一五一十將經過低低敘述了一番。
連自己救下顧晨簫那一節,慕容薇也未隱藏。
言之鑿鑿,慕容薇說顧晨簫明確表示,他的消息本得自大阮的高官,因牽涉過大,不敢只憑一人的話語斷定,才悄悄泒人潛入西霞。
康南多礦,顧晨簫帶的本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的手下人確實曾在山中發現顏色赤紅的土壤,證實了那大阮高官所言不虛。
聞道夏鈺之與顧晨簫已經結盟,對這個今年一戰成名,被封為戰神修羅的年輕人,皇太后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皇太后緩緩轉動著無名指上老綠正陽的翡翠戒,記得初一壽康宮內那兩位異國皇子的音容相貌,探究的語氣濃厚:“那小子看起來與秦恒一般的溫潤秀雅,沒想到上得戰場卻是叱咤風云的人物。若論實力、論行事,秦恒終究太過仁厚,不及他多矣?!?
非是仁厚不好,而是當此亂世,一味的宅心仁厚只能成為敵人打壓自己的武器。皇太后足不出門,對天下局勢卻了如指掌,不覺就著這二人多品評了兩句,以此提點孫女。
慕容薇乖巧地點頭。她與溫婉一樣記得,再過幾個月,秦恒便會帶著正式的國書請求聯姻,若溫婉得償所愿,上一世秦懷欠下二人的血債,溫婉這一世必要他償還。
以此影響秦恒,大約他終究會成為殺伐決斷果敢堅毅的帝君,不辜負溫婉兩世期待之情。
慕容薇染了淡粉色蔻丹的十指如蔥,輕輕劃過那信箋的墨跡,指給皇祖母看:“皇祖母,您可曉得這大阮的來歷,它依附康南數年,終究不能躲過滅亡的悲劇,可是其中還有什么隱情?”
“大阮?”皇太后仔細咀嚼著這個名字,回想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聽聞大阮民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