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列缺改心(2/3)
始說吧。在曙光夢境戰役開始前,我要求伱在進入曙光夢境之后要第一時間前去搶奪海妖的斷手。如今那只斷手下落不明,總部也無法確定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你將其藏匿起來了嗎?”
“是的?!蔽疫呎f話邊從集裝箱模型里拿出了東西。
我拿出來的是個透明的玻璃盒子,里面裝著“它”的斷手,以及淡黃色的防腐液體。
然后,我對他匯報了自己拿到這只斷手的經過,并且把自己與咬血聯手迎擊黎明的事情也詳細地說了出去。還有一些由于上次時間緊急而沒有來得及全部交代的從預知夢里得到的關鍵信息,比如說把“它”復活過來的可行性和必須性,以及復活之法就掌握在白駒的手里等等。
他非常耐心地傾聽著,偶爾會眉頭大皺作沉思狀,但是注意力大多數都集中在了裝著斷手的玻璃盒以及我身體的細微動作上。
我想起來了曙光夢境戰役之前與他的交流。
因為我曾經被咬血的幻覺法術“魅惑”過,所以列缺無法完全相信我能夠在“它”的斷手面前繼續維持正常的理智。
在他看來我其實不是什么值得信賴的戰士,而是隨時都有可能拿著“它”的斷手背叛所有人的危險角色。
在聽完我的陳述之后,他緩慢地說:“這只斷手里潛藏著可能為天地眾生帶來恐怖災難的邪惡力量。如果它關系到的只有你一個人姑且不論,它關系到的是生活在這個國家,乃至于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你也應該非常清楚這不是你有權利私人保有的物品。現在就把這只斷手交出來吧?!?
“……是。”我強行扼殺心中的劇烈糾葛走了過去。
這是我早已有過的決斷。比起由我保管斷手,不如由更加安全的設施進行保管。而在自己缺乏相關途徑也無法信任總部大多數人的情況下,最合理的選擇就是列缺。
而且,如果要按照之前對青鳥說的那樣用火箭把斷手送到遠離地球的太空深處,我自己也是無法做到的,必須借助有著更多人脈的列缺的力量才可以。
但是要我親手把“它”的斷手轉讓出去,無論有再多合情合理的理由,對我來說也依然是巨大的心理挑戰。
我最后還是將玻璃盒交到了列缺的手上。這一刻,我感覺糾葛在自己心里的某種潮濕而又沉重的執念比之前更加淡化了,就像是有把斧頭劈碎了糾纏在我身體上的部分海草。
列缺接過玻璃盒之后又看了我一會兒,然后說:“你可以走了。”
我感覺自己什么話都再也說不出來,只是想找個地方冷靜自己的頭腦,便遵照他所說的轉身就走。
而就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喊住了我,“等等?!?
我回頭看去,他示意我過來。當我再次走到病榻前之后,他又把玻璃盒塞進了我的懷里。
“你這是?”我大吃一驚。
“不好意思,我剛才試探了你,這只斷手還是繼續由你來保管吧?!彼难凵裰薪K于再次出現了托付信任的色彩。
“你不是無法相信我,覺得我的心智會再次受到干涉嗎?”我錯愕地問。
“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F在這只斷手已經重新回到了你的身上,你之后打算怎么處理它?”他問,“是想要繼續將其留在身上什么都不做,還是想要把‘它’復活過來?”
“我要把‘它’發射出地球。”我說。
他愣住了,“?。俊?
我接著對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在沉思之后搖頭了,“不行。按照白駒的說法,海妖現在其實并不是真的死了,只是在裝死而已。也就是說它是能夠感應到外界變化的。如果我們當著它的面要把它裝進火箭里發射出去,它就會意識到我們正在做的事情,然后,說不定它會放棄繼續偽裝生物,當場展現出自己異界鬼魂的真實面貌。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是在當著它的面交流,它八成也已經聽去了吧?!?
我不假思索地說:“它是不會那么做的?!?
“理由是?”他問。
“它無法理解人類的語言和思維。”我說。
或許這就是我與列缺在對于“它”的見解里差異最大的部分。
列缺認為“它”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這就是先默認了“它”知道人心是個什么東西。
而我則覺得“它”無法理解人心,也無法理解我們人類說的語言和做的事情,更加無法根據我們的交流和行為判斷出自己要怎么做才比較符合自己的利益。本質上,“它”是個我行我素徹頭徹尾的非人之物,不應該像是揣測人類一樣揣測“它”。
“其實在見你之前我先見過了青鳥,她跟我說了海妖復活的事情,說是希望由你親手復活海妖?!绷腥闭f,“我一開始覺得她的主意充滿了不理智和自暴自棄的成分,但是現在我覺得那或許不是個壞主意?!?
“為什么?”我驚詫地問。
“首先是從現實的角度上出發,你是在如今的安全局里非常罕見的愿意為了正義和公道而戰斗的超主力級術士,如果你只能夠再活不到一年,實在是隱秘世界的一大損失?!彼f,“然后是風險的角度,你有著被海妖篡改心智的前科,不過最初與海妖相遇的你只是個毫無力量,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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