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章 新帝繼大統(1/3)
?弘治十八年五月七日,朱祐樘駕崩于乾清宮,年僅三十六,史書曾言朱祐樘御黃龍歸去,又言“深山窮谷,聞之無不哀痛,哭聲震野”,后朱厚照登基,將朱祐樘安葬于泰陵,廟號孝宗,謚號建天明道誠純中正圣文神武至仁大德敬皇帝
朱祐樘死后不久,朱厚照即刻與禮部著手籌辦國喪,又為泰陵選址,彼時朱厚照尚未登基,便是與張均枼一同在乾清宮,禮部左侍郎李杰與欽天監副監丞倪謙,以及司禮監內監戴義至此,與張均枼及朱厚照道:“娘娘,殿下,茂陵西面,有個叫施家臺的地方,那是個建陵的吉地,大行陛下的陵寢,可在那里營建?!?
聞言朱厚照并未直接應下,建陵這樣的大事,他一時間還拿不定注意,就如朱祐樘臨終所言,朱厚照年紀尚小,雖說天資聰穎,又是好學之人,可有些事情,他未必就能處理好,即便這三人所言句句皆有道理。
朱厚照正想著,又見殿外侍衛入內,稟道:“娘娘,殿下,工科右給事中許天錫求見。”
“宣吧,”朱厚照說話間本能的抬手,就同朱祐樘一樣,也頗有帝王氣息。
工科右給事中許天錫進殿,首先行禮,而后直言道:“娘娘,殿下,關于大行陛下泰陵選址一事,微臣建議,先派廷臣中精通風水術之人,前去復視一次。倘若有疑,則亟移文江西等處。廣求術士。博訪名山,務必得助勢之強、風氣之聚、水土之深、穴伐之正、力量之全,如宋儒朱熹所云。庶可安奉神靈,為大明祈天永命之助。”
這許天錫說罷,起先那禮部左侍郎李杰亦附議,朱厚照于是點了點頭,隨后側首朝張均枼看去,問道:“母后覺得如何?”
張均枼聽言,亦側首看了朱厚照一眼。而后回過頭來,示意了朱厚照一眼,隨后言道:“就照著他們說的去做吧?!?
禮部所說的施家臺。確是個好地方。
談一鳳,便是葬在那里的。
朱厚照聽言亦回首,正面望向那幾人,言道:“眾卿所言有理。本宮準了?!?
聽聞朱厚照準奏。這幾人自然歡喜,是以齊聲應道:“是?!?
張均枼緊接著囑咐道:“建陵時,切莫大興土木,觸怒山中鬼神?!?
施家臺到處優勢,張均枼也想泰陵建在此地,想她將來西去,也是要躺在那個地方的,可談一鳳也葬在那里。張均枼怕是的是他們建陵時驚擾了談一鳳。
幾人應了,朱厚照隨后道:“你們都退下吧。”
朱厚照又朝侍立在身后的劉瑾望去。言道:“命司禮監扶安、李興、覃觀,及禮部右侍郎王華,前去施家臺看視?!?
“是,”劉瑾應道一聲,這便退下,張均枼望見劉瑾走了,直至他走出殿,她方才側首望向朱厚照,言道:“照兒,你父皇要你任用賢臣,你可記著這道理?!?
朱厚照聽聞張均枼如此說,又想她方才看的是劉瑾,自是了然于心,他應道:“兒臣記得?!?
張均枼又回首望著劉瑾的背影,久久方道:“你父皇生前,一直器重張瑜,張瑜也確是個可信之人?!?
聽及張均枼提及張瑜,朱厚照自然知道她這意思,只是張瑜昨日已請旨離宮,那時還是張均枼親自批準的,朱厚照道:“可他昨日已出宮養老去了?!?
張均枼站起身,移步似要出去,走了幾步又回首,望著朱厚照道:“照兒你可知三顧茅廬?”
朱厚照一時怔住,并未接話,張均枼見他這臉色,淡淡掃了他一眼,而后便轉身出了去。
想這朱厚照素來是一點就通之人,張均枼方才所言已足夠明白,朱厚照又豈會不懂,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果然如此!
罷了,罷了,張均枼也不強求什么。
朱厚照是儲君,這些年一直視政文華殿,而今朱祐樘駕崩,朱厚照自然應當順理成章的繼承這江山大統,可有人卻是不愿,也不甘,就如乜湄。
當初鄭旺妖言案以失敗告終,可乜湄心里的算盤卻不曾消失,如今朱祐樘大行,朱厚照尚未登基,朝中正逢大亂,這正是一個好時機??!
彼時魏蓮生還什么都不知道,呆在宮里,又呆在朱厚照身邊,至今已六年,這會兒朱厚照得了張均枼傳召,正去往乾清宮與禮部商議朱祐樘的泰陵選址一事,魏蓮生原本尚在端本宮讀書,卻聞都人來報,說是宮后苑的乜湄姑姑有事相求,他便出去了。
魏蓮生出了端本宮不遠,望見乜湄站在前頭,正背對著他,他便喚道:“乜姑姑?!?
乜湄聽喚,轉身不語,單只是望著魏蓮生,她倒不是故意賣弄什么關子,她只是嘆于魏蓮生這張俊臉,他的模樣,當真是像極了朱祐樘。
未聽乜湄言語,又見她這臉色,魏蓮生心里頭自然有惑,他略是試探的問道:“乜姑姑,你尋我所為何事?”
乜湄突然拉著他走至隱蔽處,而后道:“魏侍讀……我應當喚你魏侍讀,還是王爺……”
聞言魏蓮生頗是一愣,他卻又當乜湄是開玩笑,于是笑道:“魏侍讀總顯生分,姑姑還是喚我蓮生吧。”
“好,那我就喚你蓮生,”乜湄忽然皺眉,極是認真,她道:“蓮生,你可知你的模樣,與先帝極像?”
魏蓮生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