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一諾千金(2/3)
忽明忽暗,鳳移花諷刺的想,這感情還有得傷嗎?
中郎將分左右兩人,以左為尊,他為左,俊彥為右,宮中宿衛,也是一人一夜,他白日在宮中,俊彥便輪到夜里,他若輪到夜里,俊彥便是白日,以此類推,若事出緊急,兩人協商也可做調整。
明日,他正式走馬上任,白天宿衛自是他,黃昏天幕時便在玄武門右側的屯營里和俊彥交接完畢,出了宮門,翻身上馬,自去威國公位于光福坊的一處別院不提,至晚喝得大醉才歸。
嬌娘在他身上聞了聞,眉頭一皺,氣呼呼的把濕漉漉的巾帕蒙在了他的臉上,“自己洗。你們都出去,誰也不許伺候他。”
姜媽媽瞅著床上喝的俊臉通紅的大爺,心疼的勸道:“姨奶奶,先讓大爺今夜好睡,明兒一早再追根究底不遲。”
“姜媽媽,你出去,還讓我說第三遍嗎?還是說,在你心里,你的主子始終是他,而不是我。”
“自然是您、是您。”姜媽媽心里明鏡似得,心知這玉姨奶奶今夜是打翻了醋壇子了,這拈酸的女人,甭管是大還是小,都別輕易惹怒,想至此,姜媽媽也不想觸那霉頭了,躬身一禮就退了出來。
待她們一走,嬌娘那一雙眼就逮著床前的那一盆熱水使勁瞅了起來,她在想著,氣著,要不要把這盆水傾倒在他身上。
可正直仲春,夜間寒涼,一盆水下去她又有點擔心他害了病。
今時不比后世,感冒打上幾針便好,這里死在風寒上的大有人在。
左思右想,想不著泄氣的法子,她自己先憋紅了眼眶,咬著一口銀牙扯著他的手便道:“你給我起來,別睡我的床,愛去哪兒去哪兒,我這不留你。”
“嬌娘……”帕子底下咕噥一聲。
嬌娘一楞,軟了心腸,恨恨捶打了他的胸膛幾下,撅著嘴道:“行,先讓你睡,睡醒了再問你。”
一把撕下那濕漉的巾帕浸泡入水中,又開始給他擦拭起來。
見他醉酒之后,面有疲色,嬌娘又趴在他脖頸處聞了聞,胭脂香很淡,解開他的袍子,在他硬實的胸膛上仔細研究了一番,并沒見女人的吻痕、抓痕什么的,嬌娘放下心里,理智歸籠,就嘆了口氣,低喃道:“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悔教夫婿覓封侯。”
床上的鳳移花并未醉死,他只是醉的有些頭疼,回到家來就只想在這滿是甜香的軟鋪上好好歇歇,嬌娘聞到他身上的脂粉味兒他一點也不例外,那宴會上,觥籌交錯,艷女無數,每一桌上都有三兩個半敞酥胸的,那些女人都是風月場的老手,不聲不響的便偎近了你,他是見慣了的,自有一套應付的手段,故此身上沾染了不輕的粉香。
他也并未想過瞞著她,這才一回來,沒洗漱便來了她這里。
“你家大爺可還沒封侯呢。”鳳移花揉按著額頭坐了起來,笑看了嬌娘一眼,“方才,我可是做好了受你一盆冷水的準備的,怎就沒潑呢。”
嬌娘瞪了他一眼,將濕帕子扔到他身上,“你好生狡猾,既沒醉死,怎就這么折騰我,我方才就該把這盆水倒在你身上,哼,自己洗干凈,不然,不讓你上床。”說罷,她自己爬到床里側,鉆到被窩里就生起悶氣來。
“遵命。”鳳移花好脾氣的笑了笑,就著熱水擦了臉和手,又把外面那套染了別人脂粉香的墨色襦袍脫了扔在一邊,只穿了朱色里衣上床。
“嬌娘,以后這樣的宴席不會少。”鳳移花掰過她的臉,認真的道。
“嗯。你是不是要說,那些只是逢場作戲而已。”嬌娘嘟著嘴,悵然的捧著自己的肚子,“我也知道,那些是不可避免的,可我好怕你假戲真做,我知道,長得漂亮的美艷的小姑娘比比皆是,你若被誘惑了,唉……其實我也沒辦法。”
鳳移花聽著想笑,俯首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我聽著,你可真是無奈可憐呢。不怕啊,爺說過只疼你一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可你說過你不是君子。”嬌娘扭過臉去撇嘴,專挑刺。
“那一諾千金如何?若我食言,我便賠償你千兩黃金。”
嬌娘噗嗤一聲笑了,推著他道:“這主意不錯,為防你說話不算話,咱們還是落紙為準吧,對了,我還要你的畫押和指紋。”
這話她不過一說,沒成想鳳移花當了真,笑著一點頭便下床去弄,不過一會兒工夫,這帶著紅印泥的契書便到了她的手上。
“如何?”他摟著嬌娘笑道。
嬌娘心知這契書是沒有法律效力的,也不和他較真,仔細折疊好壓在枕頭底下,隨著他的話道:“那你可別白白便宜我千兩黃金啊。”
“傻姑娘。很晚了,睡吧。”
兩人都躺了下來,嬌娘嘆了口氣,往他懷里縮了縮,慢慢閉上眼準備睡覺,鳳移花輕拍著她的背,過了會兒便道:“我每夜都回來給嬌娘細看如何,嗯,脫的一絲不剩。”
嬌娘心頭一酸,不知為何便流了兩行淚,鼻塞的輕捶了他一下,點頭說好。
這世上便沒有不透風的墻,昨日他才去參加完威國公別院的一樁宴會,翌日便傳的滿朝皆知一般,朝堂上,威國公朝著青陽侯肯定的一笑,青陽侯頓覺自己志得意滿。
不想,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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