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小黃書(1/3)
?話說當日街頭,岳騏驥與薛云鵬那純粹就是個誤會。『雅*文*言*情*首*發』
岳騏驥有個貼身婢女,家中是有位叫做連喜的妹妹,也確實在楚京尚書府內當差。那日騏驥認得那求救婢女正是連喜,見她被一群惡奴強抓,直說是家中公子所要之人,要人的還是那樣一個孔雀般的花花紈绔,便生了回護之心,一力承認自己便是連喜的主人。
薛云鵬一向自命不凡,初見之時,一度盤算著用人格魅力打動這位冰山美人,孰料人家一見他這副顛倒眾生的笑臉,不喜反怒,劈頭蓋臉提了他起來就打。薛云鵬又打不過,又不喜解釋,一心還想用人格魅力感化于她……實在不想想,都被打成那樣了他還有個鬼人格!
揍這紈绔薛的時候,岳騏驥心內亦有不忍:此人看似身高馬大,實則臂力綿軟,毫無反抗之力,她下手是不是過重了?可又聽這人嘴硬無比,一聲不肯求饒,還口口聲聲說她會后悔的。后悔?她岳騏驥還未做過什么時候令自己生悔之事!如此,手上便更狠了。
岳騏驥揍完紈绔卻不離去,只等著逼他答應一聲:小的從此不再作惡。
于是他挺挺腰板,撫著腫臉低問王頭:“人家揍那么狠,揍完了理直氣壯也不跑,你弄清楚沒有,會不會真的抓錯了人?”
王頭為了上前救薛大人,方才也順便挨了好幾下子,自然知道打她不過,如此竟有些心虛糊涂了:“想來是……小的抓錯了。”
岳騏驥以為這紈绔會哭著嚷著報官,或是回家請家長過來作主,畢竟被個女人打了也不是長臉的事。孰料卻是不曾,此人整肅一番衣衫,頂著他那已然破落得不成樣子的腦袋,如初見時一般,對著她深恭一揖。
薛大人是個知錯能改的人,王頭既如是說,他回去再收拾王頭便是。至于在這位冷美人跟前,他臉面丟盡,也不便再作逗留,故而就此翩然而去。盡管腦袋痛得鉆心,仍是給那美人留了尊瀟灑莫測的背影。
岳騏驥怔怔望著這個紈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她從前也不是沒干過,可哪個壞蛋不是吃了虧聞風喪膽的?世間竟有這號功夫雖軟骨頭卻硬的紈绔,真是見所未見。這樣的人不去建功立業,在街頭提籠架鳥強搶民女……當真太可惜了。
岳騏驥真正發覺自己做錯了事情,那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
她假意晚入京城,本是承段夫人之請,去京外的一個什么緣覺寺會面。這位段夫人乃是南騎將軍段延卿的夫人,本在楚地省親,私下邀大公主相見,卻是有一些要緊的東西要請她相看。待她會完段夫人,父皇死因大白于心,心情悲憤之際,連喜卻捧了那一摞卷宗,悄悄從她這兒溜了開去。
幸得段夫人的手下機警,協助岳騏驥拿下連喜一番審問,連喜受命辦的本來就是小事,何曾被這般逼過供,跪倒哭著全盤招了:她是如何受命于燕皇,一向如何傳遞消息,那日捉拿她的那伙惡徒又是什么身份……岳騏驥方知“弟弟”麒麟這一年間,卻是過得極其不易。
而連喜還一并招認了,那日那位硬骨頭的紈绔,也不是什么紈绔,卻是位大理寺的大人。
這初到別人的地盤,就將別人奉旨抓人辦差的命官揍了個腦袋開花,岳騏驥心中還是十分忐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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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薛云鵬此刻的面目本就難辨,岳騏驥并不曾將當日街頭那個輕薄狂徒認將出來,眼睛里唯有岳麒麟一人,“姐弟”抱頭而泣,自有一番離情別緒要訴。
薛云鵬跌落地上一坐不起,還是無塵悄悄上前,將他扶離的此間。『雅*文*言*情*首*發』
岳麒麟登車回府之時,岳騏驥同她耳畔低語的卻是:“祥瑞,父皇此仇,你便是不報,姐姐也是會為他報的。”
麒麟本來輕輕握著姐姐的手,此時又驚又愕望向皇叔,卓頌淵卻是微微闔首,麒麟方才緊了緊二人交握的手,道:“姐姐稍安,記得切切勿要莽動,孤一切自有計較,姐姐但須靜待孤的消息。”
岳騏驥目光沉定,再次緊緊攥了把“弟弟”的手。
卓頌淵見麒麟上車少有的黯然寡言模樣,不曾再咄咄逼問遇刺之事,隨它擱置一旁,只輕輕執了她的手,為她小心遞水擦臉。
岳麒麟見過姐姐,難免再次想起父皇在時的舊日時光,心中自然又是一番追憶疼痛。然而父皇往日教給她的是怎樣做一名勇士,又不是做個自怨自艾的庸人。她抹干淚痕,卻是斗志驟升,正色道:“薛大人過來,不會是只打算告孤的刁狀罷?不是說亞父在京期間還有很多好戲要唱?如今時日過半,不知究竟有甚吩咐……你且說來,我會照做的。”
卓頌淵見這小姑娘如今竟是不用鼓舞,已然斗志滿滿,心中又是愛慕又是疼惜,隨手遞出薛云鵬方才送來的三個禮盒:“此處三柄如意,你這兩日找個機會送給那四門鐵騎便好。”
岳麒麟本來正取過一個盒子打開,一聽用途,執盒子的手忽地頓住了:“不必了罷,人說此四人與孤那亞父鑄的乃是鐵桶之陣,他們有生死之誼,孤縱有萬貫財寶,想也難挖動那四人的,與其白費力氣,不若將寶貝用在刀口之上的好。”
卓頌淵肅然答:“此處便是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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