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什么都不記得了(2/2)
沒有那狂掃的雨滴,院子里并沒有人,門半掩著,下雨天連個守門的下人不見,凝歌站在院子里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數著那成行的樹就進了大殿。
南鷲不在。
天色已晚,早就過了吃飯的時候,南鷲會在哪里?總不至于是半夜是查探民情。
今日云家的長老們既然已經失去了云殤的消息,是不是南鷲和凰肆的消息也一樣的敏感?
千頭萬緒還有那翻涌的心情陡然安靜了下來,凝歌松開攥了許久的拳頭,心中五味雜陳,蜷縮在正殿上的椅子里一陣陣的發冷,他只需要一個答案。
他們有太多事情瞞著她,可是現在她能問的就只有南鷲。
不知道過了多久,凝歌已然是昏昏欲睡,陡然感覺自己身子一輕,似乎是被人橫抱起來。本能的一把攥住了那人的衣領,喃喃道:“云殤怎么樣?”
那人腳步一頓,渾身一陣僵硬,只從唇縫里淡淡的吐出來幾個字:“你病了。”
抱著凝歌的南鷲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手里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些,似乎是要減少懷里人的顫抖。
他不過是出去一趟,回來就瞧見這樣的情景。
凝歌渾身濕透蜷縮在大殿的椅子上,凳子以下是一灘匯聚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淋了一屋子都是。
這女人是把一世上的的雨都帶進他屋子里了么?還是……她知道了云殤進宮的消息了?
南鷲上前一步,也管不得凝歌身上的潮濕一把就橫抱起她,只是觸手處一片滾燙,低頭見凝歌滿面通紅,卻攥著自己的衣領聲聲問著云殤。
云殤……怎么樣……
他也想要知道呢。
“南鷲,連你也騙我。你說會國宴四個月后開始,為何云殤這么著急進宮?”凝歌似乎清醒了許多,努力的睜大了眼睛,死死忍著牙關的顫抖,盯著面無表情的南鷲。
南鷲皺眉,輕聲嘆了一口氣,把凝歌安放在床上,探手在凝歌滾燙的額頭上撫摸一下,卻岔開了話題:“我去找凰肆。”
說罷轉身就準備走,卻是被凝歌死死的攥著袖口,半分也不得動彈。
“我不需要凰肆,你只告訴我,你為什么騙我。”凝歌咬牙切齒道,分明是混沌的思緒,目光中卻是要蹦出火星來,只把面前的兩人燒成一場燎原大火。
南鷲的后背也是濕的,顯然是從外面剛回來。他是去哪里呢?
是不是云殤果真是有什么意外了?
凝歌猛地吞了一口唾沫,卻不知道如何繼續追問,眼睛變得赤紅,攥著南鷲的手壓抑不住的就開始顫抖起來。
她太了解凰九的手腕,更明白凰年一的心思。
若是那么安全,云殤根本就不必瞞著自己進宮。
若是云殤有個意外,她該如何面對云家?
從來云城開始,她給云家帶來的就只有各種困難,還沒有回報的時候。
“凝歌,你冷靜一下。”南鷲回神抱過凝歌,低喃道:“姐姐已經來信,云殤已經不在宮里;凰肆在京都的探子,只說云殤被凰家囚禁了,他們暫時不會動云殤,你且安心。”
凝歌一愣,飛快的抬起了頭:“被凰家囚禁了?”
不知為何,凝歌腦子里飛快的就想起來固倫。
渾身一顫,倏然直起了腰背:“我要進宮。”
南鷲回應的只是更堅定的一句話:“現在不行。”
心莫名的焦灼起來,只覺得渾身的氣血上涌,好似被千萬把刀在心里翻攪。
凝歌清醒過來的時候,守在身邊的只有云澤。
云澤手里攪動著藥碗里的藥,一下一下吹的極其認真。
“南鷲呢?”凝歌掙扎著從被窩里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下意識就掩了被子。
云澤連忙丟了手里的藥碗幫凝歌尋了靠枕靠在床邊,道:“南將軍和凰肆爺在門外呢,姑娘若是相見他們,奴婢這就替你叫一聲就是。”
凝歌擺了擺手,黛眉攢在一處,掙扎著動了幾下,鼻頭上就沁出細細密密的汗來。
“我這是怎么了?”凝歌微微閉上眼睛,想要回憶起暈倒之前的情景,只是腦子里一片混沌,除了記得那瓢潑的大雨還有南鷲那驚惶的雙眼,卻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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