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旁敲側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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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恰逢月圓,亦是直隸書院的沐休之日。
南懷谷偷得一日清閑,本來準備去西秦藥館,請沈畫監看自己隔簾坐診,看看辯證施治學得如何了,卻沒想竟突然被南華傾召見。
這些年住在景寧候府,南懷谷承認,自己的確有些目無兄長,偶爾在府中碰到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時甚至連寒暄幾句都不曾,只點頭擦肩,僅此而已。
所以當南懷谷剛剛睜眼,拂云就來到了清漪齋,說侯爺要見自己時,他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仔細想想,南懷谷自問這段時間并沒有惹出什么麻煩,怎么南華傾卻突然要見自己呢?
想來想去,他覺得,也只有莫徳言的事情才能與自己扯得上關系了。
倒也不磨蹭,南懷谷匆匆梳洗完畢,隨意用過幾口早飯,便跟著拂云去了西苑。
......
許久不曾踏步于朝露湖之上,南懷谷見岸邊荷葉田田,漲勢茂盛,才恍然感到已經是夏天了,不覺抬眼往后山的半山腰望了過去。
半截屋檐,一段粉墻,還有那凸出來的涼亭一座,清一齋就這樣若隱若現于松林掩映之間,令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詩詞: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或許,莫德言這件事過后,嫂嫂再想避世幽居,也不太可能了吧?
三年來,作為一個旁觀者,南懷谷很難不去想為什么莫瑾言要在清一齋閉門不出。
對外,景寧侯府只說是夫人虔心向佛,以祈求侯爺身體安康。
于內,侯府里上上下下都不明白,為什么侯爺分明身體已經與常人無異了。夫人卻還是守在半山的偏院,幾乎足不出戶,和侯爺更是兩不相干。隔湖相望,不但不曾合房。連面都沒再見過,猶如陌生人一般。
但和旁人不一樣,三年來南懷谷亦偶爾與莫瑾言見面,言談間,她并沒有一丁點兒的埋怨,甚至顯露出一種悠然自得的清閑來。
之前南懷谷也曾問過沈畫,問他可知道。莫瑾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沈畫卻說,她或許是想要自由吧。
當時南懷谷很茫然,她若是想自由,大可搬出清一齋啊!
沈畫卻說。或許侯府里的自由,并不是她要的自由。
南懷谷當時似懂非懂,對沈畫所言亦并未當真。
其實直到現在,南懷谷自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卻還是不清楚莫瑾言到底想要什么。
想到這兒。見拂云已經走遠,南懷谷趕緊提步跟上,也收回了飄遠在后山的目光。
......
當南懷谷埋頭向自己行禮時,南華傾突然想起了前日莫瑾言的一句戲言。
“若是南小爺再大些,說不定侯爺就要屈居第二了.....”
再看眼前的少年人。南華傾不得不承認,于容貌上,南懷谷更甚自己一籌。但南華傾卻不喜歡他這樣的長相,眉眼五官,甚至比女子還要精致俊秀幾分,顯得有些妖異。
好在南懷谷正值十七歲的年紀,風華正茂,從頭到腳,無不透出一股風發的意氣,像極了剛剛長出萌蔭綠葉的小樹,招展而張揚,但卻絕不是那種令人厭煩的張揚,而是賞心悅目的,令人歡喜的。
“起來吧,可用過早飯了?”說話間,南華傾的語氣似乎比平日里緩和了許多,甚至帶著些許的關心。
抬起頭來,南懷谷點點頭:“已經用過了,多謝侯爺。”
“你我乃是堂兄弟,無須如此多禮,坐吧。”指了指美人榻前頭的玉石面兒鼓凳,南華傾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掀起衣袍,落座于南華傾的下首,南懷谷看著自己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堂兄,卻不敢真如對方所言“不必多禮”,而是坐得端正有禮,目不斜視,讓人挑不出任何錯來。
看得出南懷谷的拘謹,南華傾淡淡道:“本候記得你剛來那會兒,性子跳脫,膽大不拘。怎么長大了,反而沒了棱角?”
“侯爺是覺得懷古這樣不好么?”南懷谷皺皺眉,不知道南華傾到底要自己怎么樣。
“罷了,今日讓你過來,是要請你做一件事情。”
南華傾知道兩人之間并無什么兄弟情誼存在,倒也不介意南懷谷的拘謹,所以沒有再說什么廢話。
南懷谷立刻起身,拱手道:“侯爺吩咐,懷古一定盡力而為。”
“坐吧,喝口茶,本候慢慢和你說。”南華傾示意他放松,指了指拂云剛剛送過來的茶,讓南懷谷先喝一口,才又道:“聽夫人說,是你主動將莫德言的事情告訴了她,你做的不錯。”
南懷谷聽見他終于提及了正事,不由松了口氣:“事關德言的前途,身為同窗,也算是遠親,懷古自然不敢袖手旁觀的。”
“不是‘算是遠親’,而是真正的姻親。”
南華傾指出了南懷谷話中的錯漏之處,擺擺手,自顧飲了一口梅露,繼續道:“明日,你帶著德言一早到侯府,本候邀請了尉遲二公子過府賞荷,到時候,德言需要當面向其賠禮道歉。然后,此事便就此揭過,尉遲家不會再追究,莫德言亦可繼續回書院讀書。”
“果真!”
南懷谷終于露出了笑容:“真是多謝侯爺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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