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蒔花非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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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后,南華傾身著暗青色的長袍,蓋了一件帶帽的玄色披風,由拂云和浣古親自駕車,從景寧侯府偏院的一個側門而出。
侯府上下皆不知情,僅有管家陳柏曉得南華傾出府了,但出去多久,什么時候回來,卻還是一概不清。
馬車從侯府出來便轉到后街,東繞西拐,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足足繞了有小半個時辰,然后才悄然駛入了一條花街柳巷之內。
此處是京城有名的煙花之地,街道寬闊,兩旁的青樓更是修建地十分氣派,內里裝飾也精致奢靡,許多達官貴人和富貴商賈都喜歡流連此地。
只是這里雖然熱鬧,卻僅限于入夜之后。
屆時,粉燈掌起,靡靡暗夜之中充斥著香甜膩人的脂粉味道,又有嬌俏的笑聲蕩漾而出,但凡男子經過此處,都會被勾去去魂魄,只想一擲千金,求買一醉。
此時乃上午時分,各大青樓都還沒開門,姑娘們更是陪著恩客呼呼大睡著,整條街都清冷地出奇,只有南華傾所乘坐的馬車轱轆發出“哐哐”的響聲。
浣古駕車,來到一家名為“蒔花館”的前門停下,望了望左右,見一個身著鮮亮,*公模樣的年輕男子斜倚在大門邊,便嚷道:“我家公子昨兒個落了一袋子金元寶在柳色青姑娘的閨房里頭,特來取回,還不快開門迎客!”
那*公本來一臉猥瑣不堪的模樣,一聽“柳色青”三個字,濁目中突然精光一閃,然后立馬又恢復了先前的懶散,流里流氣地道:“柳姑娘可是咱蒔花館的頭牌,怎會摸魚客官的銀子呢?去去去,要找落在本館的東西,去側門那邊的雜物房,自個兒找去吧。”
浣古聽了,嘴上嘟囔著“這蒔花館再也不來了”“晚上認識銀子,白天卻不認識主子”之類的,手上卻一勒馬韁,按照那*公所指,將馬車駕到了側面一個不起眼的門邊。
幾乎是同時,這側門一開,南華傾便埋頭從車廂的位置跳下來,徑直閃身而去,就剩了拂云和浣古在門邊守著,神色中帶著一絲獵犬般的警惕和敏銳。
......
但凡青樓,一、二等的,名字皆以“院”、“館”、“閣”為主,三、四等的多以“室”、“班”、“樓”、“店”、以及“下處”來命名,所但從蒔花館的名字來看,就能體此次的清雅精致。
走入門內,南華傾抬眼,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威武大漢正立在面前,看到自己出現,神色震驚了片刻卻很快恢復正常,直接兩步迎上來,雙膝一跪:“屬下阿怒,拜見主人!”
“進去說話吧。”
南華傾只隨口說了這句話,這阿怒就已經立刻站起來,半鞠著身子,表情極為順從地上前拉開院內唯一一間瓦屋的門。
踏步而進,南華傾掃了一眼為自己斟茶倒水的阿怒,記憶中,上次見他還是三年多以前,自己那時險些毒發身亡,卻又遇上一件要緊的事兒,不得已才出了府與阿怒在此處相見。那時的阿怒也這樣謙卑而恭敬,沒有絲毫看不起他這個少年主人的感覺。
時過境遷,在南華傾看來,這阿怒幾乎沒怎么變,仍舊對南家家主忠心不二,見了他也十分恭敬,一如當初。
可現在的南華傾已非十三歲的少年,經歷了被未婚妻背叛,和五年余毒不清的身體煎熬,他看清了許多事,也能分辨出一個人的恭敬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不過仔細打量著阿怒,南華傾卻有些遲疑了。
因為他根本看不出阿怒的喜怒,但直覺卻告訴自己,阿怒此人,應該可以相信。
雙手奉茶,阿怒知道南華傾在打量自己,也知道身為南家的家主,對于南家暗衛有著絕對的生殺大權,哪怕自己乃一人之下的副首領,也只是一個南家的奴仆罷了。
雖然眼底閃過一抹悲涼,但阿怒的忠誠卻是與生俱來深入骨髓的,所以仍由南華傾打量,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只默默地將茶水高舉,哪怕他已經舉了有接近一炷香的時間,忍住手臂傳來的酸痛,還是一樣紋絲不動。
因為南家暗衛的第一條死規就是:主人不問話,暗衛不得主動開口。
覺得考驗地差不多了,南華傾終于抬手,將已經溫了的茶盞接過來,然后隨意抿了一口,冷冷道:“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是暗衛去晚了,還是你們驚動了鬧事的礦工,反而害了莫致遠的性命。”
“回稟主人,我們的確去晚了。”
聽得南華傾詢問,阿怒不由得松了口氣,趕忙道:“暗衛趕到礦區之時,莫致遠已經被撕票,但暗衛卻獲知了一個消息,亦是關于這一次挾持的。”
“說。”
南華傾沒什么太大的耐性,皺了皺眉,冰寒的眸子緊盯著阿怒,示意他不要停下來,一口氣說完。
阿怒會意,便不再停頓,緊接著道:“鬧事的礦工早有撕票的意圖,若是屬下等早一天接到任務,也不至于吃一個啞巴虧。不過,派去執行任務的暗衛卻打聽到,鬧事礦工是準備半途截了莫家運送的贖銀,然后逃亡西北大漠。所以,暗衛兵分兩路,一路去追擊贖銀下落,一并解決那幾個鬧事殺人者,另一路,則護送著莫致遠的尸身,正在往京城趕。”
“那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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