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把握良機(1/2)
?春日的雨,總不肯一口氣降下來。吞噬多雨的江南,濕了誰的發,勾了誰的眼,綠了誰家檐。
蘭陵王死后,張天健對江南已不似原先那般有好感了,江南的樹太妖,水太媚,磨人心志。他已經把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北方,那座叫長安的都城。他知道,只有那里,才是自己的舞臺,只有在那里,他才有機會用自己的方式為兄長蘭陵王復仇。
“看來,我得離開這里了!”
張天健并非異想天開,就在他苦苦思索如何報仇之時,機會便送上門來了,這還是緣于后梁王宮的年夜飯。
今年的年夜飯,依然是張天健陪著蕭不吉去的,蕭不吉依然享受著如去年一樣的待遇。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蕭巋和張皇后沒有了去年的那種輕松,眉頭淡淡著攏著一絲憂郁和悲哀。而這一切,并沒有逃脫張天健銳利的目光。
第二天,按慣例,張天健應該陪著蕭不吉回去了,可張天健卻專門去拜訪了蕭巋和張皇后。
一進門,張天健便見蕭巋和張皇后相對而坐,他上前行禮道:“姑父,姑姑,若我沒猜錯,你們一定是遇見難事了,因何憂愁,可否說與天健聽聽,說不定還可以為你們開解一二。”
張皇后并沒有因為侄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而感到好笑,相反眼中閃現出一絲希望的光茫。她向蕭巋望去,蕭巋沉吟片刻,朝著張皇后微微頜首。
張皇后嘆了口氣道:“想必你也聽說了,這此年來,北周朝中許多大臣提議,去除后梁屬國地位,把江陵變成北周郡縣。現在,北周武帝突然要召你姑父入長安晉見,在這之前可沒有任何征兆。我擔心你姑父這一去會兇多吉少,故而才憂心忡忡!”
“北周武帝召見姑父?去長安?”張天健聽罷心中一動,他迅速在腦中盤算著,看來自己的機會來了。
想到這里,張天健對蕭巋和張皇后笑道:“姑姑只管放心,姑父此去無憂,說不準還是好事呢!”
“噢?此話算講?”蕭巋和張皇后眼前一亮,異口同聲問道。
張天健道:“我聽說北周武帝為人沉穩,不似那北齊高緯,沒有特殊原因是不會對姑父下毒手。想必姑父在長安也是布了眼線的,既然沒有任何征兆,那只能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例行的宣召,以示對后梁的安撫!”
聽了張天健的話,蕭巋和張皇后稍稍有些安心。
張天健接著說道:“后梁雖然只是北周的屬國,但卻起著防御南陳的作用。后梁的存在對北周有百利而無一害,至少在北周平定南陳之前,武帝只會厚待后梁,絕不會對姑父怎么樣的。”
蕭巋和張皇后頻頻點頭,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張天健僅僅只是七齡童,為何能想得如此之深。
張天健并不理會蕭巋和張皇后此時詫異地神色,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打消蕭巋的顧慮,讓他放心地前往長安,只有這樣自己才有機會與他隨行。
想到這里,張天健趁熱打鐵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想必姑父也知道北周現在的情形,真正控制朝廷權柄的并非是皇帝,而是大冢宰宇文護。武帝就算想對姑父下手,若宇文護不同意,他也是無計可施!故而姑父不僅要去,而且還要盡快動身,以打消北周上下對姑父的疑慮。若姑父推三阻四,遲遲不能動身,勢必會引起北周對您的猜忌,到那時候,后梁就岌岌可危了。”
“天健說的在理,我會盡快動身,絕不能給他們落下口實。”蕭巋終于下定了決心。
“天健,依你看,你姑父到了長安該如何去做?”張皇后虛心地向自己的侄女請教道。
張天健侃侃而談道:“很簡單,一是對武帝動之以情,二是對朝臣曉以利害,三是對宇文護賄以重禮,如此三管齊下,姑父必定會安然無恙!”
蕭巋聽罷心中大定,喜上眉梢,可轉眼又皺起了眉頭:“天健,你這三不管齊下之計大固然是好,可若搞不好便會弄巧成拙。再說了,我到了長安肯定行動上有諸多不便,你可否與我說說該如何操作?”
張天健一聽蕭巋這話,心中暗喜,看來自己的一番話著實起了作用,他故意搖頭道:“姑父,這種事情哪能提前預測,只能臨機而動。”
“這可如何是好?”蕭巋急得搓起手來。
張皇后在一旁思慮再三,突然對張天健道:“天健,姑姑有一事求你,可行?”
張天健已經猜出張皇后要說什么,他笑道:“姑姑是天健的長輩,有事盡管吩咐,何來求不求的一說。”
張皇后懇求道:“姑姑想讓你陪著姑父一起去長安,遇到了事你姑父也好與你商量,如何?”
聽了張皇后的話,張天健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繞了這么大個圈子,就是為了等這句話。
張天健心中雖然高興,可嘴上卻猶豫道:“姑姑,我一個小孩子家,姑父能與我商量什么?再說了,就算我愿意,阿爹阿娘也不會同意讓我去呀!”
張皇后道:“天健呀,我以前沒有發現你的心思如此縝密,不過現在也不晚。咱是一家人,你與姑父同去我會安心些。你阿爹阿娘就包在我身上了,他們那里由我去說!”
張天健思忖片刻道:“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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