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
這種人品么……”聞歌撅著嘴有些不高興,半抱住她蹭了蹭,臉上神情卻黯淡了幾分:“不提這堵心事,景梵叔說了,這種事信好不信壞,總之就是看你信不信。”
隨安然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陪我去后堂轉轉?”
“好啊,景梵叔也在后堂呢。”
后堂因為有些是僧侶居住的地方,是處于半開放狀態。
此刻午后閑暇,陽光正暖。隨安然拾階而上,從青翠的石板上緩緩走過,沿著小路直走,經過一處板橋,便看見了金光寺的后堂。
眼前這座建筑堪堪三層,飛檐畫廊,古‘色’古香。大‘門’正敞開著,溫景梵和溫少遠就站在殿內,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表情有些許嚴肅,眉間蘊沉。
看見兩個人過來,這才抬步邁過高高的‘門’檻走了出來。
溫景梵手里還捏著他經常佩戴的小葉紫檀珠,手指微動,那念珠一粒粒從指尖而過,說是有不解的愁緒,可從大殿內邁出來之后,依然還是清雋的模樣,眉宇之間哪還有半分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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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歌惦記著竹簽的事,非拉了溫少遠一同過去。很沒人‘性’的把隨安然推給了溫景梵,美名其曰:“景梵叔你對這里熟悉,多帶著安然走走。她這種不愛出‘門’的人,下次想來一趟金光寺估計也只能在山腳下瞻仰瞻仰佛光了。”
隨安然被她說的臉都黑了,剛想反駁,溫景梵倒笑著應了下來:“說的也是。”
隨安然:“……”
聞歌“嘿嘿”笑了幾聲,促狹地朝隨安然擠了擠眼,就跟一陣風一樣,去追溫少遠了。
后堂不遠處還有一方泉水,他來過這里多次,輕車熟路地帶她過去。泉水經流亭子之下而過,亭子應該是新建不久,紅漆‘色’澤鮮‘艷’,上方頂上的繪畫更是栩栩如生。
這里大概是供香客休憩賞玩的地方,景‘色’雖算不上絕妙,卻‘精’巧細致。
此處無人,寂靜無聲。風吹動的聲響都清晰得似有回音,低低的,沙沙的。
他在前引路,隨安然就跟在他的身后,不遠不近始終隔著幾步的距離。
對于溫景梵,隨安然是想親近的,可這種親近也帶了些許彷徨不安。這種‘肉’眼可見的彼此間的距離有些難以跨越,不單是物質方面,也有‘交’友圈子,家庭狀況等各種現實的問題。
兩個人現在的關系雖然已經定位成了朋友,可因為她心里藏著小心事,對待他時,便做不到心無旁騖。
是以,此刻單獨相處,她已經緊張得手心發汗。目光直直地落在腳下的長廊上,并未發現他已經停了下來等她跟上來。
“第一次見你,是在客堂院子里,伏桌抄寫經書。”他突然看著她開口道:“后來我再回去梵音寺,看見過你抄的經書,就供在佛像前的案臺上。”
隨安然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那個時候還不是很愛學習,學習成績也就中上游,佛經里好多字我都不認識……所以才寫得一板一眼的。”
溫景梵大概是沒料到她回答的這么實誠,愣了一下,便低聲笑了起來。聲音壓得低了,那嗓音便帶了一絲沙啞,沉沉的,讓隨安然都能察覺到自己的‘胸’腔也在同他一起震鳴。
“是嗎?”他低聲反問,笑容越發愉悅:“難怪有好多生僻的字都寫錯了。”
“……這你都看見了么?”隨安然更囧了。
“沒仔細看。”他頓了頓,笑意更濃:“只是翻了幾頁都正好看見……”
錯得有這么明顯么——
正出神,并未仔細看前面的路,隨安然只覺得走著走著正好踢到了什么,腳尖一痛,那痛感就跟針扎一般,細細密密。
她還沒品出滋味來,已經絆到什么,身子重心立刻失衡,往前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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