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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得安平郡王走出了院門,徐王妃跌坐在炕上,后背有點涼颼颼的,全是冷汗。
安平郡王進了書房,居然有一個年輕人在書桌前站著低頭看公文的,看著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身材頎長,眉目俊朗,一眼看去,居然與徐王妃的眉目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是有男子英氣罷了。
這人聽見安平郡王進來,就丟下手里的東西,轉頭看過來,打量了一下安平郡王的神情,就問:“世子說了什么要緊話?”
安平郡王并沒有復述,倒是反問了一句:“你不知道?”
那人思索了一下:“我確實不知道,我在家里無足輕重,王爺是知道的,若是有人知道,應該是大哥。”
這人是徐家如今這一代最小的兒子,也是庶子,排行第七的徐明煦。
安平郡王道:“是當初你姐姐進言與我,封子喬世子位的事,當初我就知道王妃大約是有把柄落入子喬手中,不過沒查罷了,今日子喬借此發難。不過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無關緊要,不過是子喬的借口罷了。”
“世子向來穩重,今日的舉動,自不是無的放矢,王爺心中定然是明白的,如今看來,王爺與世子是已經談妥了?”徐明煦問。
兩個人都知道這個談妥是什么意思,安平郡王道:“這王府終究是要交給他的,現在讓他豎立威信也不算太早了,尤其是他的弟弟妹妹們要習慣畏懼他,總得花些時間。”
“王妃大約覺得是她的不慎才丟了這個世子位吧。”徐明煦短促的笑了一聲,語氣中不無嘲諷。
安平郡王點點頭:“說來也好笑,這么多年來,我大約是沒有真的把他當兒子來待,向來放任自流,可到了如今,不知不覺兒子們都長大了,反而是他最肖似我,王府傳承交給他,也就能再保三十年了。”
葉少鈞與他的談判,并不像父子倆的對話,更像是利益交換的同伴,這一點,兩父子都心知肚明,甚至徐明煦也可以想見。
徐明煦道:“世子心有丘壑,格局自現,大約也并不在乎王爺是怎么想的了,更妄論王妃。”
這話如此冷酷無情,可安平郡王毫無慍色,反是贊同道:“我也沒有指望過這個,不過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是覺得,子喬頗有些好處,還是像我的。”
“王爺這個時候才想要重拾父子之情,未免太晚了些。”徐明煦道:“世子只怕無意了。”
“我也沒這個打算。”安平郡王道:“無論如何,我終究是他的父親,只需有他的恭敬就足夠了。而且,他對這王府終究是看重的,也就夠了。”
安平郡王對葉少鈞的評價,葉少鈞當然沒聽到,不過就如安平郡王所說的,葉少鈞雖沒有他悉心教導,放任自流,卻反而最肖似他,葉少鈞在回屋的路上也在想,自己真是像極了父親。
父親對徐王妃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感,葉少鈞覺得,自己是越來越能理解了,其實他們父子都是同樣失而復得的,而最大的不同,其實反而是徐王妃與謝紈紈。
因著早年的經歷,徐王妃其實是很自卑的,她拼命的想讓自己在別人眼中完美,以此來彌補她曾經被人看不起的過往。
而謝紈紈則剛好相反,她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她只照著自己的心意做事。
葉少鈞走進門去,聽到里頭在長篇大論的說話,原來是謝紈紈叫了綠丹到跟前,問她有關徐家那位舅太太錢夫人的事。
雖說江陽公主應該叫她一聲表姑母,但因丈夫不是京官的緣故,錢夫人以前也不在京里,是以并沒有見過,只是近幾年,徐家大老爺的兒女們長大成人,挑媳婦挑姑爺,娶媳婦嫁閨女,這位錢夫人才留在京城操持這些事。
葉少鈞道:“你今后不必理睬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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