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秦夫人站在一邊,忍不住的自得的笑道:“這公文上限的日子就這兩日了,只怕來不及,就咱們自家人賀賀就罷了,倒是用不著太張揚?!?
五房的吳夫人忙笑道:“這樣的大喜事,哪有不擺酒請客的,大嫂這兩日要預備大伯上任的事,定然忙不過來,我?guī)椭╊A備這些事也就罷了。”
一時人人都只管說著喜慶,一派的喜氣洋洋。
見大伯沒什么動靜,就選了個正六品的官兒,汪夫人心里自是最酸的,她看了看一邊坐著靜靜微笑的謝紈紈,心里自然是猜疑大伯這個六品官兒只怕是借了謝紈紈這東風。到底是安平郡王的正經(jīng)親家,雖說是侯府,一介白身也不好看,替他選個六品官兒,既不顯山露水,也不太差,也就交代的過去了。
這樣一想,又看看站在張?zhí)蛉俗笫诌叄靡獾臎]了邊兒的秦夫人,汪夫人心里頭那點兒酸,越發(fā)就顯得又妒又恨了,一時不由的想:過些日子,大姑娘沒了,這親家自然也就沒了,看你這官兒能不能做的長久!
覺得謝建揚是沾了親家的光的,當然不止是汪夫人一個人,不過其他人都只是又羨慕又妒忌罷了,張?zhí)蛉搜壑忻鳒绮欢?,也不知道是什么考量,看著似乎還想要說兩句,只是望了一眼,卻也什么也沒說。
她忍住了沒說話,謝建揚卻是要說話的,待眾人賀喜聲漸漸淡了下去,謝建揚便又道:“還有一件事要與母親商議,我今兒進了城,還沒回來,先去部里拜見了左大人,請教了這當差的要緊事,左大人指點我,因著戶部各清吏司與別的地方不同,管著地方上幾個府的錢糧要事,事多繁雜,當差的時候是不必說了,就是不當差的時候,遇了急事,或是上頭垂詢,也是須得立時趕去的?!?
謝建揚聲音平穩(wěn)的說:“左大人問了我們家在什么地方,又說,總是軍國大事要緊,真有事了耽擱不起,不如在葫蘆胡同一帶典個小院子住著,才便宜。部里不少同僚都是如此?!?
啊啊啊啊啊,是這樣!謝紈紈的嘴角露出笑渦來,她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
葉少鈞這家伙,怎么就能盤算的這樣細致!
謝紈紈笑吟吟的轉(zhuǎn)頭去看張?zhí)蛉?,根本都不想掩飾?
張?zhí)蛉藚s沒看她,她看著謝建揚,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屋里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一時間竟鴉雀無聲,連秦夫人都不由自主的露出驚訝之色來,謝建揚根本提都沒提過這個事。
驚訝之后,秦夫人也滿心歡喜起來,丈夫選官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如今還要搬出去住,只要搬出去,那自然就是自己是正主子了,由自個兒說了算,既不用服侍婆母,也不用被妯娌排擠,只管說一不二,那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官太太日子了!
秦夫人簡直心花怒放,直直的盯著張?zhí)蛉?,盼著她立時就應下來。
只可惜那邊的母子兩人都沒理會秦夫人,連眼角都不瞄她一眼,張?zhí)蛉四橁幊亮税肷?,才冷笑了一聲:“做了官兒,父母兄弟自然就是拖累了,不要也罷,我真是養(yǎng)了個孝順兒子?!?
謝建揚眉毛都沒動一下,溫聲笑道:“母親說到哪里去了,我只不過照著上頭吩咐,典個院子暫住,并沒有要搬出去的意思,就是秦氏、柳氏連同孩子們,也依然在家里孝敬您,并不同我過去的?!?
秦夫人一聲失望的‘啊?’好險差點叫出聲來,可臉上的神色早失望的無以復加了。
這才做了不到一盞茶時分的沒有婆母壓制的官太太美夢,立時就破滅了,謝建揚原是打算自己出去,丟自己在家里伺候老太太呢。
謝建揚看著張?zhí)蛉说哪樕嘏耍χ恿艘痪洌骸安贿^是因著上頭特特的說了這件事,自然是要聽一聽的,不做個樣子,倒顯得拿大似的,今后在部里日子久了,再看能不能回來住吧?!?
張?zhí)蛉诉@才緩緩點頭:“也罷了,你們爺們的事,自個兒拿主意就是,我們女人說的多了,只怕倒妨礙到你的前程,只你自個兒外頭住了,到底也是一處屋子,誰替你料理呢?”
謝建揚笑道:“我也是慮到了這個,先前就與秦氏商量了一回,秦氏要在家里伺候您老人家,斷然是不能與我出去的,柳氏雖好,卻是姨娘,在外頭當家,只怕惹人笑話,咱們家也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我們想著,倒是叫紈紈與我去才好,一則她是定了親的人,越發(fā)要學著掌家理事,不然出了閣,半點兒不懂,叫夫家怎么說呢?這倒正好是個機會,正好學著獨當一面,橫豎我一人,事情并不多,只怕才應付得來。二則姑娘也是主子,正是名正言順的事。”
說著謝建揚就看秦夫人,秦夫人萬般的不情愿,可丈夫這樣說了,她也真不敢違拗,只得笑道:“老爺說的是,紈紈今年十七了,平日里在家里,有我料理著,她也沒操心過,正是該學的時候了。”
“胡鬧!”張?zhí)蛉藳]料想謝建揚繞了一圈,竟然把她就給繞入彀了,斷然道:“誰家未出閣的女孩兒拋頭露面的?更別說咱們這樣的人家了,哪里有讓女孩兒跟著父親到外頭去當家的道理?”
謝建揚毫不動容,不溫不火的道:“這雖不是慣例,倒也是有成例的,不說別的,就是舊年里,南安郡王奉詔巡視四川諸府,在成都的官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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