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兒？
    許一一滿眼訝然，抬腳上了旁邊的旋轉扶梯，一級一級往上，接近那扇門。
    拍賣行被傅盛拿下了，我來談談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那男人勾唇一笑，紅唇黑發，正是顧念北。
    葉輕語在他背后出現，招手對許一一道：快進來，我叫顧大少過來的。
    許一一走進那扇門，才發現原來這里才是一樓辦公間，雖然同樣裝修得極具藝術氣息，但比樓下要明朗許多，對著門的整面墻上畫著一幅壁畫。
    許一一還沒來得及留神去看那幅畫，便被葉輕語拖著在沙發椅上坐了下來，有秘書從另一個房間轉出來倒了三杯咖啡給他們。
    葉輕語率先開口對許一一道：我們接手的拍賣行在英國那邊主要是做當代藝術品拍賣，這個在國內影響力比較單薄，我們一方面要通過拍賣行這條線進入國際的當代藝術品市場，另一方面，要在國內擴大影響力，大白話說出來，就是我們得炒幾個當代畫家出來。
    顧少一年前就已經在英國那邊開始運作第一條線，而我這邊頗有幾個潛力巨大的畫家，我哥回家也能跟老爺子談談葉家古董行跟這個拍賣行合作的可能，所以綜合考慮，如果顧少這邊能合作，對于我們雙方都是共贏互利的事兒。
    顧念北端起咖啡，悠然抿了一口，懶洋洋的靠坐在沙發背上，用手撐著側臉，看向許一一道：你覺得呢？
    許一一誠實的搖搖頭：你跟輕語談，我目前還沒有什么想法。
    葉輕語適時插話道：顧少如果愿意合作，許一一的畫作我們可以給你授權獨家代理權，據我所知，之前你在英國那邊投入運作的錢已經上千萬了吧？沒有獨家代理權，您怎么采收果實呢？
    顧念北笑了笑：你搞錯了，她的畫，只會由她自己賣，我并不打算采什么果實。
    許一一睜大眼睛看著他。
    顧念北伸出手，猝不及防的在她額頭彈了一個響崩，惹來許一一情不自禁一個白眼，才笑著道：要我跟你們合作完全可以，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葉輕語急問。
    你們無非就是想要我已經打通的這條運營渠道，將它接入拍賣行，然后由國內至國外，將整個流程打通之后，形成一個吸金閉環，對嗎？
    葉輕語笑：顧少看得很清楚。
    看來傅霆琛現在形勢很緊張嘛。
    顧念北勾起一抹滿帶嘲諷的笑容：還以為傅少有多足的底氣。
    他將咖啡杯放下，翹起腿，看了一眼垂著眼沉默的許一一，對葉輕語道：我的條件就是，這條運營渠道，必須由許一一接手，她得跟我去英國熟悉整套流程，否則，我們之間并沒有合作的信任基礎。
    葉輕語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說出話來。
    三人對坐著，整個辦公室一片靜默。
    顧念北輕笑一聲：你們仔細考慮一下吧。
    長腿一伸，他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對葉輕語道：我下午還有事兒，不能陪你們多聊，條件我不會再變了，希望有機會合作。
    葉輕語笑了笑，伸手跟他一握。
    許一一站起身來，準備送他出去。
    顧念北走到她跟前，驀然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
    我聽說你父親回港城了。他輕聲道，你沒有一起去。
    他沒有用疑問的口氣，只是淡淡的這樣一句，仿佛洞悉了她內心所有的想法。
    許一一只覺得眼睛一陣酸澀，忍不住垂下了眼，避開了他的視線。
    你留在這里幫不上傅霆琛的。顧念北聲音溫柔而輕緩，跟我去英國，你完全有實力自己成長起來，你的夢想，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