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朵杏花(1/4)
徐杏身邊是跟了一個宮婢的, 這宮婢在宮中是有品級的女官。曾在太子手下做事,后來徐杏入了東宮后,太子便調她去了麗正殿侍奉徐杏。
徐夫人出言不遜, 徐杏還沒說什么, 那宮婢便率先訓斥道:“放肆!竟敢如此不敬東宮, 不敬太子殿下!”
徐杏如今身份是東宮正四品良媛, 又得盛寵, 徐夫人還當她是從前那個悶不吭聲的小女孩, 訓斥她, 教訓她, 的確是有違禮數了。
徐夫人膽子不大, 也就是能對她覺得性子軟好說話的人嚴厲幾句, 一旦遇到個真正嚴厲的, 她便會立馬嚇得不敢再說半句。
從前徐妙芝還是良娣時, 偶一兩回對她態度強硬語氣惡劣,徐夫人也是不敢回嘴的。
這會兒被東宮的宮婢拿身份規矩壓住,徐夫人嚇得一個哆嗦,接下來連哭都有些不太敢哭了。
但她心里實在委屈啊。
徐杏先沒理徐夫人,只是淡定對那宮婢道:“賀姑姑,我有些體己話要和姨母說,你先去外間候著吧。”
徐杏稱呼的只是“姨母”,而不是“阿娘”。
徐夫人聞言,更是心痛難耐。
“是, 主子。”賀姑姑對徐杏十分尊敬, 尊了吩咐便先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后,徐夫人少不得又要作一番。
哭哭啼啼,不依不饒, 說的盡是些她心里如何如何有徐杏、如何如何在意她這些話,說徐杏如今把自己和徐家摘得一干二凈,實在是傷透了她的心。
徐夫人說的感天動地,但徐杏卻充耳不聞。
她心里始終都沒有半點動容。
說的再是好聽,但卻又是如何做的?
但凡他們徐家沒有傷她至此,但凡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立場是堅定站在她這一邊的,她如今也不會這樣。
任何感情都是相互的,付出多少,便得到多少。
“姨母這一套在徐國公面前有用,是不是就以為在所有人面前都有用?”徐杏始終沒說話,只在實在聽煩了徐夫人的那些哭啼和絮叨后,說了這樣一句。
聽著徐杏如此這般冷漠的語氣,徐夫人還是那句話:“你怎么會變成如今這樣?杏娘,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徐杏卻始終冷著臉,不給一個笑意。
“我從前在風月樓時是什么樣,姨母知道?”見提到風月樓時徐夫人臉上有明顯的尷尬和避不想談的神色,徐杏又說,“之前在你們面前的懂事、聽話,不爭不搶,不過是裝出來給你們看的而已。秦樓楚館那種地方,夫人沒去過,所以不了解,情有可原。但你們家二郎是常客,他是最清楚的。”
“若不會裝不會演,不能忍不懂進退,早活不下去。所以,我既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你如今也就莫要怪我絕情。”
“你還是在怪為娘……”
“是,我怪你!”知道徐夫人又要開始柔柔弱弱打感情牌了,徐杏索性直接截斷她的話,“我就是怪你,怨你!你好好的養育大了仇人的女兒,可你仇人卻如此糟踐你的親女。你從前不知情我不怪罪,但你既知情卻還能對仇人之女如此好,你還想我對你感恩戴德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徐夫人直哭,“二娘她、她又有何錯?”
“那我有何錯?”徐杏問她,“我之前十五年的罪,誰來負責?”
徐夫人只一直哭,不再說話了。她心里也很糾結,很矛盾,她不知道說什么。
徐杏沉默了一會兒后,又問她道:“徐妙蓮親生父母是誰,你們去查了嗎?”
徐夫人連忙點頭:“查了!查了!你初初歸家那幾日,娘便求你父親去查了。但、但奇怪得很,竟查不出什么來。她親生父母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徐杏冷笑:“所以,你們就只做了做樣子,隨便查一查,查不到就這樣算了?他們那樣對待你們的女兒,如此侮辱虐待,你們就沒有想要手刃仇人的決心?你們可當真是我的好父母呢。”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徐夫人說,“人都得往前看。”
“既然姨母說人該往前看,那又何必去糾結曾經你們自以為對我的那點好呢?又何必在我翻臉不認你們時,和我大談曾經?”
徐夫人沉默。
徐杏又說:“你們不過是柿子揀軟的捏,看我性子軟好欺負罷了。但若我初到徐家來時便耀武揚威,呼來喝去,你們定會連那點憐惜之情都難施舍于我。”
“所以,就如徐護說的那樣,徐妙蓮和你們徐家有緣,我沒有。所以,日后我繼續做何家的女兒,這樣是最好的。”
徐夫人胞妹當年所嫁的人家乃是何姓。
徐夫人哭也不想哭了,索性抹了臉上淚,也正經嚴肅起來。
“你阿父說,如今你雖得太子寵愛,但若你沒有徐家撐腰,你的位份便難以往上升。太子再寵你,頂天給你升到良娣的位份。但太子,他遲早是要娶太子妃的。”
徐杏知道徐公夫婦的意思,他們如今見徐妙芝已不成大器,便想她帶著李信和徐家擰做一股繩。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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