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朵杏花(1/4)
因為離得有些遠, 徐杏也看不出太子到底是看他們三個中的哪一個。
她也不想扭捏矯情,自作多情的覺得太子是在看她。所以,這會兒她倒大大方方的和大家一起高高興興看熱鬧。
沒有回避目光, 她和在場的別的所有人一樣, 都把目光投落到賽場中去。
雁奴站在人群最前面, 像個小豆丁一樣, 興奮的沖他父親揮手:“阿爹!阿爹!”
太子側首和隊友們說了幾句, 然后便朝這邊走過來。
這會兒徐杏倒是有些慌了,忽然匆忙挪開目光看向別處去。她側頭朝鄭四娘靠近了些,有些沒話找話的和她聊天。
于是太子走到近處時, 就聽鄭四一臉熱情的指著賽場中某一人給徐杏介紹:“幸娘, 你還不知道吧?今兒我們鄭家隨太子上賽場的是我三哥。咯~那個長相秀美, 性子內斂,正側身對著我們在和齊王殿下說話的就是我三哥。”
聞聲,太子意味深長地朝鄭四望了眼。
看了眼鄭四后, 目光又在徐杏面上略停留了一下。但太子什么話也沒對她們說, 只是安靜收回目光后,俯身抱起了兒子來。
雁奴此刻激動的攥緊小拳頭,黑圓的雙眼睜得更大更圓了,他對父親說:“父王,你在兒子心中是最厲害的父親!”
太子笑, 額頭抵在兒子額頭上疼了疼。
“一會兒不管父親輸還是贏,都不許太當真。”太子溫柔的和兒子說話, 提前和他打招呼。
雁奴因是十分在意父親, 所以才把父親的輸贏看得特別重。不過,既然父親讓他不要太在意了,那雁奴肯定會好好聽父親的話。
“嗯!”雁奴重重點頭, “我知道了。”但還是說,“可是在我心里,父親就是最厲害的。”
太子笑容溫雅,對雁奴道:“在父親心中,雁奴也是最厲害的。”
父親待他一向嚴厲,突然這樣和他說話,雁奴還有點不好意思。
“好好呆在這里,聽杏娘和你姨母的話。”說罷,太子又彎腰,把雁奴放了下去。
之后轉身,背手望向一旁的徐杏和鄭四娘。
“雁奴托付給你們二人了,好好照顧。”話是對二人說的,眼睛卻是看著徐杏的。
只是太子多少顧及鄭四還在,也沒看徐杏太長時間。交代完后,太子則轉身走了。
徐杏聰慧,又是敏感的性子。太子總時不時就突然朝她望來,目光溫柔含情,這讓她很難不多想。
本來徐杏以為自己說的已經很清楚,態度也表達的很明確,像太子這樣溫文爾雅君子端方的人,是不會強人所難的。而如今再看,怕是她過于單純了。
太子……他再溫柔可親,他也是一朝儲君。這天下除了圣人就是他。
但凡他想,就沒什么是他做不到、得不到的。
思及此,徐杏不免又開始憂心起來。
以至于,后面這場馬球賽再精彩,她也完全提不上興致。
徐杏目光空空的看著賽場,心里卻是在想別的事。直到她被鄭四一把摟過肩膀,然后她被鄭四拉著一起跳起來,徐杏這才回過神。
而這會兒,賽場上雙方比分追平,比賽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能上賽場的,自然都是身手敏捷矯健的郎君。打馬球,既比的是球技,也比的是馬背上的功夫。
天下人都知道秦王戰功赫赫,乃是馬上第一人。且太子素來穩重低調,平時鮮少會有這樣一展雄風的時候,以至于,如今一提到軍事和武功,大家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秦王。
數月前,太子打贏了一場秦王屢屢連敗的仗,當時倒是讓朝中不少本來持中立的臣子倒往東宮。但戰場上太子的風姿,又有幾人見過?
沒有親眼見著,便是再英勇,也是要打一個折扣的。
而如今,太子與秦王同在一個“戰場”,在場的不少人不免就要拿二人在一起比較了。
秦王好大喜功,急功近利,雖勇猛,但卻缺了點顧全大局的謀略。而太子,英武不輸秦王,又有謀略的戰術。一相比較下來,但凡懂些軍法和排兵布陣的人,自然都是心屬于太子的。
于是,大家這才都想起來,當年太子還為魏公世子時,可是輔助魏公為開國創立新的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只是后來太子做了儲君,不能再輕易領兵上戰場,這才沒有機會再建功立業。
但在文治這方面,太子卻是做得極好。
多年來勤政勉學,事事處理周到妥當,凡是經他手的政務,從不曾出過錯。
太子終究是儲君,秦王他只是親王。秦王功再高,但太子有功無錯,秦王也是不能越過太子去的。
這場馬球賽,不僅讓許多人見識到了太子的風采,更是讓一些原本糊涂的臣子明白了一個道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若臣有不臣之心,那便就是天下大禍。
太子心中有數,秦王府不能輸得太難看,所以,最終是東宮這邊以一旗之勝戰勝了秦王府。
秦王竭盡全力,但最終還是輸了一旗,雖然心有不甘,但他還是愿賭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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