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了
    “木頭，是迫不及待要掀新娘子的紅蓋頭嗎？”
    “木頭，成親最晚。肯定猴急了。”
    “被我們說中了，看，耳朵根子都紅了！”
    在一邊觀禮的人，哄堂大笑。
    于鐵木慌亂了片刻，隨即冷靜下來，眼眸輕輕掠了大家一眼，不說話。
    好似沒聽到。
    好似沒聽懂。
    更好似無所謂。
    可他越是這樣，就越被認為是緊張。
    “對啊。紅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于鐵木。是紅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嗎？他只不過不想說話。
    “新郎還害羞了。”
    于鐵木只覺得此刻這些胡鬧的人，還真是很可愛。
    他怎么可能會害羞？
    可讓他更沒想到的是，他越不回應，大家笑得越起勁。
    堂屋里熱熱鬧鬧，誰都沒注意到，于氏院子外面圍觀中，有一個人神色已經完全黯然下來。
    舒子衍一路小跑，一路追過來。
    剛跑到于家院子的時候，于家大堂里“三鞠躬；白頭偕老！”的聲音剛落。
    眼眸所見，喻蓁蓁和于鐵木頭與頭碰在一起，繼而就是禮成，送入洞房。
    屋子里那襲身著紅色嫁衣的喻蓁蓁灼灼而立，她雖蓋著紅蓋頭，他卻能想象她那紅蓋頭下面明艷動人的臉龐。
    她嫁給了于鐵木。
    成親拜堂，所有步驟已經走完。
    舒子衍怔怔的看著眼前熱鬧的一切，渾身冰涼。
    而今以后，他于喻蓁蓁在無可能。
    他的妹子變成了別人的妻子。
    他于她，終究晚了。
    他不敢也不愿沖過去問喻蓁蓁，只能這樣怔怔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后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于家往回走的，只覺得自己一身輕飄飄的，如踩棉花似的。
    “舒子衍也蠻可憐的。我看那孩子一路從上虞村追到下虞村，不帶停歇的。真是可憐！”
    “我都覺得子衍和蓁蓁蠻登對的，只可惜，兩人真是有緣無份。要怪就怪這子衍生病得不是時候。哎！”
    “這事不怪子衍生病。他不生病，也無法和蓁蓁成親。又不是不知道，當初舒子衍和喻蓁蓁的親都是舒趙氏退的。”
    “這個我倒是知道的。后來，那舒趙氏不是又給他提親了嗎？”
    “這就不知道了。大多數人都以為是秦氏不同意喻蓁蓁嫁給舒子衍。其實不是的，是舒趙氏明著去提親，可暗地里卻提的要求卻是讓蓁蓁做舒子衍小妾！人家蓁蓁漂亮又能干，帶著秦家都發家了，秦氏怎么可能同意自己大閨女卻做人家小妾？”
    “做小妾？舒趙氏這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不就是眼高蓋頂，覺得舒子衍以后娶親，不娶金枝玉葉就是名門望族。好像是八字先生算的。所以這正室的位置一定要空出來。秦氏一直沒解釋，那是一直都記著舒家對她的恩情。”
    “若是這樣，這舒趙氏還真是坑兒子一把好手！”
    “可不是。所以說，舒子衍這事，他即便是清醒的，也成不了！這孩子看起來好像是明白過來了，希望他不要在這件事情上想不開才好……”
    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舒子衍聽著聽著覺得自己腦袋里嗡嗡嗡轉不停，原來是這樣。
    “噗……”一口鮮血憤涌而出，染紅了雪白的地面。
    “哎喲，子衍，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吐血了？”熱鬧過后的小山村驟然出現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