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魁(1/2)
青蒙蒙的街道,早起的小販已經開始忙碌張羅著,地面忽然震動起來,抬起視線望向街道的盡頭,晦暗的視野當中,一憧憧黑影踏著隆隆馬蹄聲,沖了過來。w白提督,你是官家身邊的人,你替王黼美言幾句如何。”
“怕是不行。”
白寧冷中帶著猙獰,蹲在對方面前,在他老臉上輕輕拍了拍,“王黼啊,做了這等事就不要怕死,來,你告訴本督,你想怎么死?”
旋即。
“把他帶上,咱們一起進去見官家。”白寧起身,進了延福宮,身后金九一把將王黼給拽著一路拖行到了大殿中間,側門那里早已有了小黃門去通知了趙吉,此刻剛好趕過來,不過瞧他模樣,肯定還未睡醒的。
“小寧子….天還未亮….你這是干什么?”他打了下哈欠,揉揉眼這才看到五花大綁的王黼,“少宰也來了…..嗯?小寧子,少宰煩了何事,需要這樣捆綁。”
“陛下,微臣有失察之罪。”
白寧先行上前一步,跪拜道:“陛下讓微臣監察四方,可江南明教造反一事卻是傳遞不及時,讓奸人掩蓋真相。”
聞言,趙吉這下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從龍椅上站起,快步走到御階下,急聲道:“方臘造反?此事可是真的?”
“官家何不問問王少宰。”白寧繼續道:“半月前,微臣在南方便已察覺那明教暗中有不軌舉動,便留了指揮使楊志在杭州鎮守以防不測,在微臣返程途中,便聽聞方臘已反的消息,微臣寫了數道奏折,以及江南各州的軍情加急送往京師,返程路上微臣卻是未見到一兵一卒開往南方,于是便讓東廠番子暗中調查,原來這些奏折都被王少宰截了下來。”
“王黼——”
趙吉咬牙瞪著他,問道:“小寧子說的可都是真的?你回答朕。”
“是…”
王黼支吾著,汗流浹背。
呯——
一記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扇在對方老臉上。趙吉指著他,氣的渾身發抖,“好….好的很…..你們這幫老家伙,成天想著北伐,朕家后院都著火了,還北伐!北伐個屁。拉下去….給朕拉下去。”
趙吉扶著額頭,搖了搖。
“這幫老東西……后院著火了都不管,竟然…..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隱瞞不報。”
他扒著白寧的肩膀,看著被拖走的王黼,說道:“小寧子你起來,朕不想再見到你跪著這樣和朕說話,你起來。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人像你這般維護朕了,再也沒人像你這般維護朕的江山。”
白寧揮揮袖袍,讓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出去。他將趙吉扶回到龍椅上坐著,這才道:“官家,微臣今日過來,不只是為了王黼這一件事,還有關于赫連如心的。”
“如妃?”
趙吉抬起臉,神情疲憊,問道:“她怎么了?朕知道她是摩云教的人,和明教有點瓜葛,但畢竟夫妻一場,朕不想動她,小寧子你也別動她。”
一個皇帝把話說到這份上,可見他心里其實已經是怎樣的了。白寧忽然想到曾經那個與自己徹夜商談,雄心壯志的小皇帝,如今再次看到眼前的人時,他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可有些事必須要做的,赫連如心就像穩居在白寧大本營后方的一根刺,還是一根隨時刺過來的毒刺,不拔掉的話,終究是一個隱患。
現下,他硬起心腸還是說了出來。
“微臣是擔心如妃對陛下不利。”白寧故作欲言又止的神色,“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趙吉急道。
白寧四下看了看無人后,低聲道:“微臣懷疑如妃娘娘還是處子。”
“荒謬——”
皇袍一拂,趙吉氣的站起身在御階上走了幾個來回,“朕與如妃數年的夫妻,行房都不知幾回,怎么可能還是處子,你這胡話說的也太過天方夜譚。”
白寧躬身道:“請容微臣尋個人來。”說著,朝殿外叫道:“安神醫可來了?”
“御醫安道全已在門外恭候。”小黃門唱了一聲。
“讓他進來!”這句是皇帝趙吉說的。
殿門打開,安道全走了進來,當先拜道:“下臣拜見陛下,見過提督大人。”
“安神醫,你為官家檢查一下后頸和椎骨等處。”
“下臣不敢。”
趙吉卻是主動將外面的皇袍脫去,說道:“朕讓你檢查就檢查,什么敢不敢的。”
“那下臣便冒犯了。”
安道全推脫不過,只得來到趙吉背后,靠近過去,細細檢查一番,先是倒未有什么,檢查到后面,不由咦了一聲,失聲道:“官家,您這后頸、背心等處莫名多了許多針眼,雖然孔洞極小和毛孔無疑,但仔細辨別的話,還是能看出端倪。”
“針孔?”趙吉瞳孔一縮,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白寧讓安道全先下去,替趙吉穿好皇袍,他道:“微臣的妻子惜福,官家是知道的,在平梁山時,她便對微臣說老是有人夢里對她說話,起初微臣并不在意,卻差點釀成遺憾,最后微臣在她后頸發現了這些針孔,也就是說有人趁微臣妻子睡覺時,用這種旁門左道在作怪。”
“是小瓶兒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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