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府里的下人都召過來(1/2)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停在幫源洞外的莊子時,幾乎全莊都掛起了白幡,多數(shù)教眾穿戴素縞,神情黯然悲痛。w馬車上下來的老者,長須圓面,身形微微發(fā)福,腹部微微凸出。里間著了一件金錢銅文袍,外罩著鶴云紫衫衣,一路走過來,身子挺拔很有氣度。
不過此時,他望向莊子時,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跨過院門,老人詢問房門,“還有哪些人過來?”
“回祖先生的話,石頭領(lǐng)、鄧大師也俱都來了,大公子和二公子攜厲頭領(lǐng)、司頭領(lǐng)尚在路上。”那房門答道。
祖士遠臉色肅然點點頭,轉(zhuǎn)身朝里間進去,院落中道兩旁的守衛(wèi)見他走來,也都望了過去,行了一個教禮。
老人也都一一點頭回應(yīng),態(tài)度很是和藹。
穿過大院后,來到堂屋門檻,便是有人為他穿戴素縞,又整理整理衣領(lǐng)、容貌,便揮退眾人讓出一條道。舉步跨進去,過了堂間,再往里走,和尚誦經(jīng)的音節(jié)傳來,然后入眼的便是靈堂。
供桌上,一個方形匣子孤零零的放在上面。明教教義其中一條,裸身下葬、簡單清凈,不得鋪張,如今在喪事上,卻又有一點不近人情的味道。
祖士遠過去上了一炷香,寬慰了哭泣的方如意幾句,便離開朝廂房過去,他是個務(wù)實的人,對于已死的生靈,最多嘆息幾聲,到的緊要關(guān)頭,教中之事才是首要的。
然而,他推開房門時,里面其實早已經(jīng)炸開鍋了。
……..
“…….教主,一定要為方杰討一個公道啊,他還那么年輕,武藝高強,居然被人暗算致死,死的這么窩囊,我石寶心里都感到憋屈啊,那幫朝廷狗官明著打不過,就來暗的,我看干脆反了算了........”
叫石寶的男人雙目通紅,呲牙欲裂,嚷著、叫著。
而他對著的榻上,方臘躺臥眼眶浸淚,臉色尚有些發(fā)白,想來還未從打擊中回過神來,又聽得石寶在屋里慷慨憤訴時,也不免怒從心生,拳頭捏緊。
“你…你們怎么看?”方臘望著屋內(nèi)站著的包道乙?guī)熗健⑧囋X三人。
木門吱嘎被推開,祖士遠走了進來。方臘眼睛微微亮了下,連聲道:“祖先生來了,把事情給先生說說。”
“不用說了,屬下已是知曉。”
祖士遠畢竟年事已過五十,做事以來也是兢兢業(yè)業(yè),深得教內(nèi)眾人尊敬,如此便坐到了床榻前,將事情的往后說了些許意見。
“方杰侄兒的死,老朽也是深感悲痛。可若是這樣起兵殺過去,便也是有些急躁了,上次教主尚未閉關(guān)前,便于婁先生一起,商討過,咱們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等朝廷北伐之時,才能一戰(zhàn)盡全功,席卷江南,與武朝劃江而治。”
他頓了頓,慢口又道:“若是現(xiàn)在殺過去,事先準備尚不充足,最多拿下數(shù)個州,然而等武朝回過神來,大軍便是要南下,如此我們所做一切皆為泡影。”
“哪怎么辦?就讓小杰就這么死的不明不白?”石寶此人雖有勇有謀,但那也是在廝殺場上,平日多是以火爆的性子行事,他嚷嚷道:“我輩江湖中人,報仇不隔夜的。”
他的話在場的沒人聽進去,俱都在思考祖士遠的話。一旁的‘寶光如來’鄧元覺皺眉道:“不管如何,殺我明教子弟便是不對,但石寶的話也太過急切,這事兒有點難辦。”
床榻上,方臘下了地,雖然虛弱,但還不至于在眾屬下面前呈現(xiàn)病弱的模樣,而且作為一教之尊,從最初的打擊中恢復(fù)過來后,想的自然是以大局為主,他沉著氣,壓抑道:“祖先生的話說的是有道理的,如今明教局面已打開,但尚不能與朝廷大軍硬碰硬,只能潛伏等待時機才對,為方杰報仇的事,本座比你們誰都想,但現(xiàn)下,休要再提.......”
“我還是要為小杰報仇!”石寶吼道。
“閉嘴——”
方臘轉(zhuǎn)過身目光冷了下來,厲聲道:“本座說了,此事休要再提——”
“好了好了,大家少說兩句。”鄧元覺隔在中間,“要我說啊,這報仇真的是可以緩緩的,畢竟我們還需要為教內(nèi)二十余萬教眾考慮的,若是一窩蜂過去,前面好打,可到了后面咱們就困難了,武朝內(nèi)又不都是酒囊飯袋。”
石寶沮喪往墻一靠,怒氣未息。
門外,又進來一人。
“不敲門,找死啊….呃?”
石寶怒吼一聲,想要砸過凳子,手停在半空,隨即放下,“婁先生?”
進來的是一位老者,發(fā)須皆白,面頰枯瘦,頷下山羊胡,目光望過來,嚴厲有威儀。他看了眼屋內(nèi)眾人,當(dāng)先向方臘抬手拱了一禮,開口道:“老朽已經(jīng)知道你們在討論什么,不過這次恐怕我要站在石寶那邊了。”
“嗯?”眾人皆疑。
婁敏中微微嘆口氣,解釋道:“剛剛老朽接到城里探子的回報,今日過來的那官的首級被人冒用明教的名義丟到了縣衙,估計送達消息的差役已經(jīng)在去杭州的路上了。”
“是鄭壽….那個一只耳朵的知州…..”包道乙驚道。
婁敏中點頭,“他的尸首也被教內(nèi)的兄弟發(fā)現(xiàn)死在山道上了。”
“好算計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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