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敬畏之心(1/3)
“想要你死的是皇帝,不是我。要怪就怪你的父親是蘇相的人,怪那些人推舉你為皇后,擋了陛下的路。”
如妃害死了舒妃的孩子,這是謝明依查明的‘真相’。
聽到這句話時,如妃只是些微的晃神,隨即輕笑出聲,有種解脫了一般的感覺。
正月二十四,也就是在皇帝放出立后的消息的半個月后,如妃因病重不治身亡。
而事實的真相卻是……如妃是被皇帝賜死的。
“她……她從小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那樣的人怎么會害死一條無辜的性命?”
一直到謝明依將刑筠送回了刑府,那人像抓住一顆救命稻草一般,掙扎著,仿佛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希望,
“子墨,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個人要她死?”
謝明依心里咯噔一聲,有一種羞愧的無處藏身的感覺,她甚至避開了刑筠的目光,
“如妃……是病重身亡,與旁人無關(guān)。”
那人目光幽深的看著自己,眼神中稀罕的光彩一下子蕩然無存。
“謝明依,我只是要你一句實話,看在往日里我也曾關(guān)照過你的份上,給作為父親的我一句實話。”
那一下子蒼老起來的人幾近祈求一般的說,甚至讓謝明依覺得只要一點點的力量就可以將眼前的人擊垮。
他們是在這官場里摸爬滾打的人,即便每個人身處的位置不同,在朝堂中的地位不一,可能在官場里游刃到現(xiàn)在的人,都練就了一顆比旁人更加堅強(qiáng)的心臟。
然而,如此的堅強(qiáng)在喪女之痛的面前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沉默,這是她唯一能給的回答。
謝明依不想欺騙他,也不會告知他想要的答案,因為那意味著時刻緊盯著自己的影衛(wèi)會將自己的話一五一十的傳達(dá)給皇帝。
漫長的對峙之后,刑筠先有了動作,一直到他下了馬車,謝明依才在馬車?yán)镎f了一句,
“大人,我們這些人早已經(jīng)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而是為了這身后的家人,這府邸里日夜相守之人的性命和前途。萬事萬望三思。”
刑筠的腳步微微停頓,在謝明依的話音落后,即抬步上了府門前的臺階。
“大人,去哪里?”馬車外的容羲問。
“走了嗎?”謝明依問的自然是藏在暗中的影衛(wèi)。
容羲朝著不遠(yuǎn)處的樓頂看了一眼,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走開,這才朝著馬車?yán)锩婊氐溃?
“走了。”
馬車?yán)锏闹x明依深吸了一口氣,正月里的長安城依舊冷得刺骨,
“去徐府。”
“徐太醫(yī)的府上?”容羲狐疑道。
“嗯。”
馬車?yán)飩鞒瞿侨寺牪怀銮榫w的聲音,容羲這才跳上了馬車,坐在前面。
————
到徐府時,已經(jīng)入了夜。
門口的人識得謝明依馬車上的蘭花標(biāo)識,一見馬車前面的容羲,更是明白這馬車?yán)锏娜耸呛蝸眍^了。
“謝大人來了,怎么不提前知會一聲,這會子我們家老爺正在宮里值班,還要得一會子才能回來。”
門口守門的人迎了上來說道。
謝明依搭著容羲的手跳下了馬車,這才抬頭看向那守門的中年男子,笑了笑,道,
“沒事,我是來拜訪夫人的。”
說完看著身后的容羲,“把車上備下的禮物拿下來吧。”
“諾。”容羲應(yīng)聲,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了馬車旁邊,將在路上買的點心和裝著禮物的盒子拿了下來。
門房的人對這位謝大人也是熟悉的,看著容羲手里的禮品,繼而朝著謝明依的方向恭敬的笑道,
“前些日子老夫人還提起大人了,說大人年節(jié)送來的那副紅狐的護(hù)膝暖和極了,老夫人可是喜歡得緊。”
謝明依微挑起眉梢,對門房的話不置可否。
輕車熟路的進(jìn)了徐府,門房引著謝明依到了內(nèi)院外面,緊接著又有里面早已等候的婆子領(lǐng)路。
一個婆子接過了容羲手中的禮品盒子,另一個婆子笑著道,
“哎呦,剛聽說大人來了,我們夫人高興的合不攏嘴,原本還有些疲乏,竟是一下子抖擻起來。大人您啊,真是福星。”
婆子妙語連珠,能言善道的活絡(luò)著氣氛。
這位謝大人同這府中的老太爺是故交舊友,脾氣也是一頂?shù)暮茫艘矘O為和氣,難得的沒有其它人那么大的官架子。
福星嗎?許多人躲她都躲不及,現(xiàn)在還有人稱自己為福星,還真是難得啊。
“老夫人進(jìn)來身體如何了?”謝明依笑著問,眼中閃過一道晦色。
她本是為了徐芝蘭而來,可門口的人卻告訴自己徐芝蘭今夜當(dāng)值。
別的她不清楚,可這宮里太醫(yī)值班的人她還是提前打探了一番的。
根本就沒有徐芝蘭,所以他在家,他在騙自己。
這樣的躲避讓謝明依更加明白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然而有些話,她是不得不說的。
“還好,不過是年歲大了,總有些嗜睡。聽到大人來了,卻一下子精神了起來,連忙催著我們來接您呢。”
說說笑笑間,幾人已經(jīng)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有人挑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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