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僅僅是吃酒嗎(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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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啊,我……我這個父親是不是當?shù)暮芑熨~?”
哭的泣不成聲的刑筠問周百彥。
相比于謝明依的驚詫,周百彥的表情更多的是沉默。
那一刻,謝明依覺得周百彥是懂刑筠的。他懂刑筠心里的苦楚,然而有些話卻不能宣之于口。
因為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以左右他們這些人的生死。
蘇同鶴可以不在乎,他們卻不可以。
看著女兒在夫家受委屈,而自己卻無能無力這種感覺,周百彥不懂,可是他懂刑筠。
周謝二人心中都清楚,刑筠今夜的反常無非是因為如妃在皇帝那里受了委屈,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
做女兒的心里有苦不能言,做父親的心里便更不是滋味。
“人活這一輩子,哪能順風(fēng)順水的?你都混賬大半輩子了,也不差這接下來幾十年了。”
周百彥的話中充滿了譏諷,可只有謝明依看到了他唇角的苦澀,
“謝大人,你說對吧。”
謝明依彎了彎唇角,長長的睫毛半掩著瞳眸,唇瓣張合,輕聲說道,
“難得糊涂。”
話音剛落,周百彥便指著不遠處的笑了起來,“謝明依就是謝明依,哈哈哈~”
周百彥在笑什么?
謝明依心中如明鏡。
此時此刻,那兩個人幾乎將最真實的一面展現(xiàn)給了自己,沒有官場上那一出敷衍和搪塞,而自己卻是始終維護那最后一層屏障,將那兩個人隔的老遠。
這,不值得去笑么?
謝明依輕笑出聲,卻是頗有幾分自嘲的意味。笑著笑著,眼角多出了一行水滴。
原來現(xiàn)在的她,即便是對方敞開心扉,也無法再讓她面對真實的自己了。
這,不值得去笑嗎?
今夜的她更多的是一個旁觀者,一個附和的人。
似乎有意要她見證這兩個人的友情,似乎有意讓她意識到,自己如今這副虛偽的面孔,似乎有意讓她明白,從前的還有真性情的謝明依真的不見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消失的呢?
大概是容璟離開的那一刻吧。
————
三個人從酒館出來的時候,外面的街道上已經(jīng)了無人煙,只剩下負責(zé)巡街的士兵。
是九門提督府的人。
“大人。”因著幾個月前的事情,這些人對謝明依已然不陌生,打老遠看到這位謝提督,不知道為何一個個的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或許是那夜柔弱的書生毫不猶豫提起的劍,在他們的腦中揮之不去。
“嗯。”謝明依將周百彥和刑筠分別送上了馬車,容羲也鎖上了酒館的門朝著謝明依這邊走來。
“這個,你們交班的時候交給這家的掌柜,說是容公子借的。”
謝明依說著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幾個士兵看著面前的容羲,不禁面面相覷。
“幾位官爺受累了,今夜有個朋友約小人在此會面,從掌柜的那借了鑰匙,勞煩幾位官爺了。”
打頭的官兵聽著這話先是一怔,剛想說,“你會客?剛剛那不是幾……”
話還沒說完,容羲半瞇著的眼眸,眼中閃過一抹危光,好在一旁的官兵扯了前面的人一下,止住了他沒說出口的話。
“容公子客氣了,誰不知道您是謝提督的得力干將,謝提督同容公子一起會見好友自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明兒一早店里一開門,我們兄弟便將鑰匙還回去。”
本來坐在車里閉目養(yǎng)神的謝明依聽見這么一句話,頓時彎起了唇角,只不過黑夜里那唇畔似多了一分冷意。
“官爺貴姓?”
容羲笑著看向方才圓話的官兵。
后者連忙答道,“連修。”
“如此,便有勞連修大哥了。在下先告辭了。”
“容公子慢走。”
說話間容羲拱了拱手,隨即走到了馬車的另一側(cè),跳上了馬車的前面。
不一會兒的功夫,幾位官兵身邊的馬車已經(jīng)盈盈的起步,漸漸遠離。
“你剛才拉著我干什么呀?還有你說的那都是什么話?那分明是三位尚書大人,你怎么說是容羲在這會客呢?”
馬車剛走為首的官兵便忍不住質(zhì)問起來。
其余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明白連修方才那么說的意思,唯獨前面這個愣頭青什么也不知道。
連修心中有些無奈,苦笑著道,
“大哥,連修只看見了容公子,沒看見什么尚書大人。更何提三位?不信的話,你就問問兄弟們。”
為首的官兵看向其他幾個人,還沒等問,已然是參差不齊的點頭應(yīng)聲。
“是啊,大哥,我們只看見了容公子。”
“你們……你們……那方才明明是謝府的馬車!他一個奴才怎么敢做主子的車?你們這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
為首的官兵氣憤不已,轉(zhuǎn)身便踏著步子往前走去,也不顧及身后的人是否跟上。
“連修,這……”人群里個頭稍矮的官兵問道。
連修嘆了口氣,“走吧走吧。大哥最近眼睛不是特別好,明兒個我?guī)タ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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