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母儀天下春深恨(2/2)
“是啊,名氣再大,也不過是一個唱戲的戲子罷了,要不咱們怎么能在這菀菊院中一聞呢?”
兵部尚書第一個附和道,其他大臣也接連順著蘇同鶴的話說了下去。
謝明依抬眼,看著前方李閣老的側(cè)臉,面容嚴(yán)峻,幾縷斑白的發(fā)絲纏繞在耳畔,光潔而又整齊,整個人更是看上去精神百倍,兩相比較之下,謝明依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
再看看戲臺子上的秋楚笙,一舉一動,姿態(tài)彎腰,一個手指,一個眼神皆將盜靈芝的白娘子演的出神入化,絲毫不為臺下發(fā)生了什么而有所動。
真真是把白娘子演的絕了,謝明依的眸光中起了一絲微瀾。
——戲唱的多了,便再也分不清這世間的真真假假了。
——楚笙所求不多,唯一人爾。
下九流?呵呵,下九流。
下九流的究竟是這秋楚笙還是她?
謝明依微彎著唇角,
“尚書大人此言差矣。”
身旁的兵部侍郎努力的躲遠(yuǎn)一點,他不想得罪謝明依,更不想開罪自家大人。
“哦?謝大人怎么說?”
她知道等候自己解釋的可不止兵部尚書一人,還有不動聲色的蘇同鶴。
遂展眉笑語道,
“這菀菊院乃是閣老府中的清雅之地,如今竟被這下九流之人踏足,豈不是臟了菀菊院的地界?可若是依兵部尚書大人之言,這秋楚笙到此竟有些下臨的意思。下官雖品階低微,但也要問一句,大人此又是何意啊?”
‘我本是白素貞前來盜寶,盜仙草為搭救我夫許仙。犯山規(guī)傷白鶴我知有罪,可憐我懷六甲尚未分娩。殺死了我一人不值蒿草,好可嘆我丈夫命難保全。老仙您就應(yīng)以慈悲為念,開天恩你讓俺夫妻團(tuán)圓。’
咿咿呀呀的戲文,又有誰在聽?
剛剛那是誰在言語?
那坐在自己旁邊的人真的是那個謝明依?
她,這是中了什么邪?
聽說過的,沒聽說過的,見過的,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紛紛側(cè)目。
然而最意外的莫過于蘇同鶴,這個曾與謝明依同朝為官,自開始便是對頭的人。
人是會變的,可這謝明依變的未免有些讓人接受不了,以至于年過半百,沉浸官場一生的蘇同鶴也控制不住臉上的驚愕。
那人卻依舊淡笑著,仿若沒有看到他人眼中的驚愕,和詫異。
是啊,謝明依變了,不再是那個寧折不彎的‘直臣’了。
現(xiàn)在的她,更加的平易近人,卻也更加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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