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畫符(1/2)
楚風背著傘站在書桌之前,這是醉道人收他為徒后的第一個要求,不論何時何地,傘不離身,睡覺時也要把傘枕在頭下。手中毛筆蘸好朱砂懸在一張空白符紙之上,久久不曾落下,他們已經這樣站了兩個時辰,明亮的眼中滿是茫然,夢囈般的輕語從微啟微合的唇中吐出,“用心去畫”
久久過去,楚風眼中茫然漸去,突然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張五雷符,上面玄奧的線條閃爍著如同道道電光在腦海中游動。毛筆落下,游龍走蛇一般在符紙上畫出一條條和他腦海中符紙一般無二的玄奧的線條,一股若有若無的清流從丹田中流出,順著經脈注入手中毛筆,從筆尖宣泄在符紙上。躺在床上熟睡的醉道人雙眼完全睜開,若無底深潭,深幽而平靜,臉上醉意全無,浮現出滿意而欣慰的笑容。
一氣呵成,楚風收筆而立,卻依舊雙目緊閉,似要把剛才那種玄妙的感覺牢牢刻印在心中。突然,楚風再次動了,手伸入懷中拿出一疊空白符紙放在桌上,毛筆再動,動作優雅自然、渾若天成。一張符紙畫就,隨著收筆的方向,紙符若有無形的線牽引貼著桌面劃出去,然后落在地上,然后又一張符紙隨著左手細小的動作出現在筆下。
隨著一張張紙符飄落在地上,楚風漸漸感到丹田處有一種抽空的感覺,臉亦隨之蒼白起來,筆一分一分沉重,最后若壓有千鈞巨石難動分毫。
醉道人從床上飄起,然后毫無煙火氣息的落在楚風身前,輕聲喝道:“張嘴!”
楚風應言張開嘴,醉道人酒葫蘆中飛出一道酒箭射入楚風口中、沖下喉嚨。
疑惑的神色在楚風臉上一閃而過,這是什么酒,為何與以前的喝過的酒全然不同?但他并無心深究這個問題,酒入腹中,他如同被注入無盡的活力,抽空的丹田再次充實起來,筆也瞬間變的若柳絮一般輕若無物,心中有一種想要發泄的欲望,筆再次動了起來。
在楚風心中,畫符之外,再無他物。裸露在衣服之外的雙手和臉泛起妖異的血紅色,身上輕煙繚繞散發著棉麻織物點燃后的刺鼻氣味,隨著雙手的動作,一片片已成灰燼的衣服從身上脫落,露出勻稱的身體,散發出逼人熱浪,不過片刻,房間已成一個巨大的蒸籠。但更為詭異的卻是,他身上毛發和手中紙筆卻無絲毫異狀,背在身上的傘已與他再無絲毫牽連之物,卻依舊貼在他背上,緩緩向他的身體注入絲絲清涼的氣息。
紙符已散落滿地,楚風身上血色漸去,房間內溫度漸低,他手中空白符紙已快用沁,丹田之中似有一團云霧繚繞其中旋轉,但觀楚風神色,卻意猶未盡,醉道人眼中閃過一絲異彩,拿出一疊符紙放在桌上,手中酒葫蘆一緊,卻是楚風探手來拿。
醉道人遲疑了一下,又一股酒箭射入楚風口中,笑道:“臭小子,還想喝啊,師父就大方點給你再喝一口!“
楚風身上再次浮現出恐怖的血紅色,房間內溫度也再次升高,筆在醉道人放在桌子上的一疊符紙上輕輕一點,筆尖鉤動,最上邊一張符紙脫離那一疊符紙的序列,向楚風方才畫符的地方飄去,筆并未因此而有所停頓,筆隨紙動,玄奧的線條絲毫不受空中飄飛的影響出現在符紙上,符紙落下之時,半張符紙已經畫好,隨后幾筆,符紙順著收筆的方向貼著桌子飄飛出去。
醉道人伸手需招,符紙方向一變,落在醉道人手中,仔細一看,微微嘆了口氣自語道:“臭小子天資好也就罷了,福緣之深厚也令人嫉妒,若非身負仙家寶物,而由我助你煉化這蘊涵著天地靈氣的酒中精華,絕對不敢讓你喝下第二口,你又如何能做到如此地步。
只是這傘不知是何仙家寶物,哪位前輩仙人所流,好生遺憾!”
桌子上的空白符紙再次用盡,醉道人拿出的符紙顯然要比楚風開始拿出來的要多,但耗費的時間卻少了些須,身上血紅色也已完全消失。楚風已把他所知的符又全畫了一遍,茫然中感覺到第二次和第一次有些差異,卻又抓不住什么。醉道人再次拿出一疊符紙放在桌上,這次放的距楚風甚是遙遠,手臂伸直才能觸及邊緣。但這并未對楚風造成任何困繞,如方才一樣,筆在符紙上一點一鉤,符紙向他飛去,筆尖在符紙上游動,但這次卻完全是在空中完成,且比剛才畫的更快,手卻再次向醉道人的酒葫蘆伸去。
“臭小子,讓師父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吧,但也有可能你會遭幾分罪!”醉道人一狠心,相當于前兩次總和的酒量灌入楚風口中,這是在有他幫助下,楚風身體的承受極限。
楚風全身騰起熊熊火焰,但卻不是普通火焰,而是酒中天地靈氣逸出體外燃起的靈火。頭上法簪子在靈火中化為灰燼,頭發披散下來在火中舞動,依舊的絲毫無損,身上卻散發出烤肉的味道,痛苦的神色浮現在楚風臉上,但他的手卻不受絲毫影響的畫出一張又一張符。漸漸,楚風身上火焰愈烈,臉上痛楚之色也亦濃。
醉道人嘆口氣,道:“看來師父操之過急了!”
醉道人說罷,手向楚風頭頂百會伸去,欲助楚風護住經脈丹田煉化酒中精華和天地靈氣,變化突起。黑傘從楚風背上脫離,然后飄起懸浮在他頭頂之上無聲打開緩緩旋轉起來,熒熒青光從黑傘上散發出來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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