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白芍川芎]受傷(1/2)
?方才容夫人出去時,薛妙妙分明看見了肅帝眼中的一抹嚴厲,和平時嬌寵時的溫柔截然不同。
乾坤殿中,容夫人即便再恃寵而驕,也不敢當面反駁,只好淺淺應下,便由宮人扶著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薛妙妙突然感到一絲惋惜和悲哀,空付一身本領,卻要在深宮蹉跎歲月,當真是不值得。
“薛卿上前一步說話。”肅帝放下筆墨,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奏折,緩緩打開。
眼見事情逃不過,必要過這一關,薛妙妙反而鎮定下來,靜觀其變。
“可否與朕說一說,放著好端端的女嬌娥不做,偏要扮作男兒身入宮當御醫?”
薛妙妙這才緩緩抬起臉,見肅帝面容上似乎并未發怒,便躬身行了禮,“世人對女子多倫理苛待,處處為限。”
果然,隨著她的話,肅帝表情上漸漸起了變化,她頓了頓繼續,“微臣心存醫志,想要施展抱負,入太醫署,自然是每一個醫者都會為之奮斗的理想。”
眼前秀臉沉靜的女子,雖然還身著海藍色官服,但纖秀的身影卻透出堪比男兒還要堅定的氣質。
這個場面,讓他恍惚回到十多年前,世事相似,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女子當初的模樣。
再一思量,已有許久不曾去過寧安宮。
肅帝眼眸一沉,“那你可知女扮男裝,乃是欺君之罪。”
薛妙妙再拜,將眉眼低垂,“微臣知罪。”
然后,再無辯駁。
肅帝很想發怒,她竟然絲毫不做辯解。
但正是眼前人,一次又一次救過皇家血脈。
先有容夫人的兒子,又有長公主,還有良嬪…
無聲的對峙,薛妙妙實則心里面并不如表現的平靜淡定,她是在賭,既然肅帝沒有當場定罪,更讓容夫人不得走路風聲,那是否說明了他并不打算張揚此事。
“這個折子,”肅帝扔過去,“乃是大將軍前些日子參的奏本,指你擅自施行手術,不顧風險,行醫大膽乖張,不適合在太醫署任職。”
薛妙妙淡淡一笑,反而揚起臉,雙手攏在寬大的袖袍之下,“萬事皆如此,不單是救人。微臣從不曾認為有錯,但大將軍之言亦有道理,請陛下革去微臣太醫署職位,甘心受罰。”
肅帝緩步從案臺前繞了下來,停在幾步外,細細端詳著她的面容,這張臉若不是刻意修飾隱瞞,必定是個令人驚艷的模樣。
卻在如此美貌下,懷著高遠志向,這并不符合世人對于女子的評判,甚至有違倫常,但卻令他從心底里生出一股惜才之心。
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肅帝忽然朗聲笑了一笑,笑的讓薛妙妙摸不著頭腦,“有薛卿在,朕便更能放心讓你在內庭診病,何樂而不為,怎會舍得處罰呢?你便安生在太醫署當值,一切如常照舊。”
“但是…”薛妙妙正欲反駁,肅帝又似是安撫道,“大將軍那邊,你不必擔心,朕會替你處理好,你們二人的關系,朕不會過問。”
薛妙妙便難為情道,“微臣曾觸怒過大將軍,還請陛下替微臣保守秘密。”
“這是自然,”肅帝見她言語真誠,仿佛是十分忌諱蘭滄王的模樣,這才放了心,“謝丞相倒是對你稱贊尤嘉,十分看重你的醫術,贊你乃是年少一輩中的俊才,志高品潔。”
一提到謝相,薛妙妙不禁渾身一緊,他竟在皇上面前如此舉薦自己。
并非是好事,只怕自己能監理太醫署,也脫不了他的干系。
懷著復雜的心情離開乾坤殿,安公公引路時,倒是說了些恭喜的話來,想必在眾人眼中,自己乃是春風得意,一路高升的御前紅人。
升遷后,就連朝臣們對待的自己的態度亦是跟著轉換,官家生病來請時,言辭客套恭謹,態度大不似從前了。
只是,自從趙棣來家里包扎傷口那晚后,陸蘅就再沒有出現過。
許是事務繁忙,但竟是也沒拖傅明昭傳過任何訊息。
經過一叢梅花林,初冬時節還未開放,前些天給他送去的書信,也沒有回應,上面是交代他按時服藥的方子。
盡管兩人有了親密的關系之后,每每纏綿一回,他的毒性似乎當真就緩解了一分,但每到月末,仍是會有難忍的時候。
曾聽他說起骨釘,但究竟和骨釘有什么關系,腦子里是如何也記不起來。
理了理衣擺,將這些事情拋在腦后,天色太晚,只得在太醫署歇下。
皇家射箭賽事,乃是迎冬寒的傳統項目,猶記得去年的冠軍就是蘭滄王,可謂是毫無懸念。
提筆,有一滴墨水落在宣紙上,薛妙妙這才將目光從窗外的鳳尾竹林里收了回來,專注于手中的藥方。
周尚書家的兒子咳疾經年,一入冬癥狀加重,請她去看診。
正是過敏性哮喘,哮喘最大的危險便是支氣管痙攣引起窒息,若救治不及時,可危及性命,便給他開了平喘解痙的藥材,灌在香囊里隨身帶著,發作時救急用上一用。
為此,周尚書多次到太醫署致謝,一來二去,薛御醫的名聲就叫響了,二品以上的大員從前都是請吳院使去診病,如今紛紛投向了薛妙的陣營。
如此一來,倒是將她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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