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白芍川芎]失算(1/2)
?深秋的風,已經有些寒意。
踏在落葉的鵝卵石小徑上,容夫人步履輕緩地且走且顧。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想來此時,皇上和薛妙的“好事”便要將成了。
宛平始終沒有說話,她配合著容夫人,只因為自己和薛妙當初也結下了幾分梁子。
十四歲入宮,選在御前侍奉,宛平也是經歷過十年風雨,一步一步爬上來,才有了如今大宮女的地位。
因為傾軋翻覆過,才深知世事艱難,才明白人心叵測。
然而薛妙那種磊落的做派,和她所經歷過的人事,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舉世皆濁我獨清,她憑什么如此一副坦蕩的姿態?
是以,薛妙此人,十分不入的宛平的眼。
好在容夫人,似乎也并不喜歡他,近來更是多有挑剔,于是,就有了這一出落水的戲碼。
卻不知兩人各懷心腸,宛平并不知道容夫人的真實用意,更不知道薛妙乃是女兒身。
豈不料事實往往多巧合,容夫人走出不遠,便在玉陽橋外,看到一行人在月色中疾行而來。
沉靴踏步的聲響,打破寂靜。
為首之人身形挺拔,一襲銀白,寒光鐵衣,衣袂獵獵。
“再往前走,就到了外庭官道,夫人且回吧。”
認出了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容夫人一想到他拒絕自己的決絕,和對待薛妙時截然不同的態度。
有冷然的笑意劃過唇畔,“不走了,就停下賞賞花吧。”
不多時,蘭滄王便獨自入了御書房地界,正和在此地賞花的容夫人打了個照面。
時南部夷洲國時局不穩,新王繼任,野心勃勃,大有北上侵吞的勢頭,兵馬糧草亦在暗中集結。
是以這段時日以來,操練兵法愈發嚴苛,休戰將近兩年,過慣了太平日子,最容易軍心渙散。
好在蘭滄王部下皆是隨他出生入死過的,戰斗力勇猛。
只是,京中還有部分兵權,乃是歸屬謝丞相一脈掌控,不知深淺。
有尉遲恭潛伏于謝相身旁,得以重用,但謝相為人奸猾,竟是探不出多少關緊的消息。
只知道,目前謝相手中兵力蟄伏,皇上也似乎不打算動用,暫且擱置一旁。
入冬之后,御駕南巡,此間周折,必是重重險峻。
陸蘅規勸過一回,但奈何肅帝心意已定,加之謝貴妃的枕邊風,更有謝相勢力從旁助力,到底還是決意南巡,避開建安的寒冬。
自然,天子南巡,必有其政治目的,天下雖定,但畢竟奪位之舉不算光彩。
對于肅帝而言,仍是心存擔憂,想借南巡之際,督查大運河勘察事宜,敲定具體方案,順帶體察民情,以百年生計謀劃,深塑天子威儀。
陸蘅一路步履匆忙,急于要將夷洲國的異動表奏天子。
卻不料半路又遇見了容夫人。
調轉腳步,欲裝作視而不見,豈料有一截花枝不偏不倚就扔在了他的腳下,攔住去路。
“本宮有要事虛和大將軍私言,你先往林子外站一站?!比莘蛉藢⑼鹌酱虬l走,見她似乎不放心,便道,“在陛下眼皮下面,本宮自有分寸。”
斂袖迎上去,容夫人面容平靜,仰頭和夜色中的男人對面而望。
見他雖風塵仆仆,但起色卻好了許多,蒼白的臉容上已經有了血色。
不禁心頭一動,那日毒性發作,依照常理,除非與神女交合,否則必定毒入血脈,損傷加重。
只是為何,面前的男人一派沉定凜然,絲毫看不出有傷在身?
“本宮方從御書房出來,陛下正有要事處理,將軍切莫唐突打擾?!?
話里尾音中的一抹笑意,讓陸蘅微微覺察出了異樣。
他停在一段距離外,對徐憐柔美的姿態已然無任何好感,就連當初僅存的一絲愧念,也蕩然無存。
“夜深,陛下在內,召見何人?”
抑制住心中的妒恨,即便他中意薛妙又如何?只要過了今夜,她成為了皇上的女人,只怕陸蘅再也無力回天。
但笑不語,容夫人忽而神秘地開口,“想必將軍隱瞞地好辛苦,身邊那么個美嬌娘,卻要送入宮廷當御醫,如何舍得?”
原本邁出的步子,緩緩收了回來,陸蘅漆黑如夜梟的鳳眸轉來,落在她臉容上,柔和的風中,漸漸有肅厲的寒意升騰而起。
“本王上次饒過你,實屬偶然,夫人且好自為之,切莫再讓本王聽到任何風言風語?!?
這話,說的冰冷,毫無一絲情誼。
容夫人亦不畏懼地看過去,“將軍莫要動氣,不過是個女子,您不是素來不將女人放在心上?她再好,也終有厭棄的一日,更何況,她自己送上門去,要高攀陛下呢?!?
聽完最后一句,陸蘅便連一個眼神,也不屑的與她,定了定神,大步往御書房走去。
然而徐憐的話,不停回蕩在腦海里,薛妙妙如今的處境,可想而知…
容夫人也跟了過去,一副看好戲的態度,距離他們二人獨處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密室之中,孤男寡女,那場面,一定好看的緊。
一想到薛妙妙男裝時便已是清秀若此,如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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