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柴胡連翹]吃拆(1/2)
?折返回淳安侯府,簪花宴已經(jīng)散場,傅明昭鮮少能看到將軍如此急切的一面。
雖然薛妙醫(yī)術(shù)精湛,但也并非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如何會令堂堂蘭滄王這般失態(tài)。
回想起上次在霍州城,薛妙金蟬脫殼的計策,便疑心她仍躲在侯府內(nèi)不肯見自己。
直到將整個侯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到絲毫蹤影。
終于冷靜下來,陸蘅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她來解開,一想到自己苦苦找尋了三年的女子,很可能一直就在自己身旁時,便覺得那種迫切的情緒越發(fā)激濃,恨不得即刻將她捉回來,問個分明。
如若薛妙就是當(dāng)年伽羅湖畔之人,但為何她表現(xiàn)的竟能如此淡定,絲毫沒有破綻?
且她心思單純,懸壺濟世,絕非是能隱藏心機之人。
雨絲如幕,入夜無聲,從淳安侯府離開之后,陸蘅便獨自騎馬往城外方向去尋。
傅明昭不敢跟的太近,只好也帶人在城中各處盤問搜索,經(jīng)守城士兵通報,的確有和薛妙樣貌相似之人出城,但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前的事情。
策馬來到渡河邊,漢江水濤濤波浪,每隔半個時辰,就有渡船運載南來北往的客人,往建安方向而去。
此時,纖夫已經(jīng)歇業(yè),最后一班航渡依稀能看到飄往江心深處,漸漸消失在夜色里。
迎風(fēng)沐雨,凝望了片刻,難抒胸意,只恨鐵蹄不能梟水渡江,將她追回來。
傅明昭帶著蓑衣帽趕來,勸道,“將軍若當(dāng)真尋薛大夫有急事,明日就啟程,待到了建安,很快就能查到他的行蹤?!?
陸蘅俊冷如玉山將傾,終究沉默著策馬回轉(zhuǎn),行入風(fēng)雨夜色中去。
與此同時,江心有湖風(fēng)驟起,卷著淡淡的寒意。
數(shù)十人擠在一起的穿艙內(nèi),薛妙妙裹著身上的毛毯,只露出一個腦袋,正抬頭望向窗外月色。
燈火輝煌的河間府,越來越遠,此時她還不知道,那個剛剛用千兩白銀打發(fā)了自己的男人,此時正瘋魔了一般在尋找自己。
渡過漢江,再過一重婺關(guān)山,才能抵達建安。
路程雖不算遙遠,大約是二百里腳程,但因著皇城帝都背靠山南臨水的特殊地勢,這二百里的路耽擱了許久。
原本給薛妙準(zhǔn)備的車馬,如今里面坐著的是唐青青。
原本陸蘅是不打算帶她入京的,畢竟多一人就多一份麻煩,而且他最不善于處理女人的關(guān)系。
但正是臨走前,唐青青一句薛妙曾和她透露過關(guān)于京城目的地的信息,讓陸蘅改變了主意。
實則,唐青青心中也暗藏著小心思,她也很想找到薛妙。
因為從沒有任何一個男子如他那般對醫(yī)學(xué)鉆研精通,又不恃才傲物,活的淡薄磊落。
雖然相處不算太久,但心下已然生出了暗暗悸動。
路宿于寧章客棧時,便又到了月末,陸蘅最難捱的日子。
客棧熙熙攘攘的四方客人,環(huán)境嘈雜,此地離官家驛館又太遠,才不得已暫宿一夜。
過了酉時,傅明昭便去準(zhǔn)備朱砂粉,然而將軍的房門一直緊緊閉著。
后腰上的鈍痛提醒著他,只是這一次,溫香的酮體越發(fā)分明,那女子回轉(zhuǎn)過來,竟是薛妙的臉容。
仿佛看到那一雙清純閃動的大眼睛,帶著懵懂的神色,更讓他心火焚燒。
朱砂粉沖泡的冷水放在案頭,陸蘅就坐在對面,伸過去觸碰的手卻僵在半空中。
薛妙的話回蕩在腦海,她說過要替自己解毒戒除朱砂…
需要極其強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此時難耐至極的欲念。
就在極度的痛苦中,陸蘅漸漸將手下移,滿眼都變成薛妙的樣子。
氣息越加不穩(wěn),手上的動作亦跟著起伏。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蝕骨腐心的情念并未得到紓解,反而更加難過。
“妙妙…”他陷入藤椅中去,渾身顫抖,“萬莫讓本王捉到你…”
混沌中,只聽見從客房的窗臺上猛地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什么沉重的東西撞了上來。
黑影一閃就又墜了下去。
然后便是整個兩層客棧里產(chǎn)生的騷動,腳步聲、人語混雜地響起來。
只聽門外有人高聲呼喊,“墜樓了!快去請大夫!”
緊接著又被嘈雜的說話聲蓋了過去,“此地荒山野嶺,上哪兒去尋大夫…”
一聽到大夫兩個字,陸蘅已經(jīng)下意識地想起薛妙急診救人時的場面,許久,他步態(tài)不穩(wěn)地站起來。
門外的傅明昭就見將軍忽然從里面走出來,臉色蒼白,額頭布滿細汗,而桌案上那碗朱砂水卻絲毫未動。
一步一步,走向二樓的欄桿。
連下多日的春雨沒有停歇的意思,雨絲細密,隔著幾丈的距離就看不清對面人的模樣。
身體內(nèi)的陽毒并未得到抑制,而仍在蠢蠢欲動。
人群忽然聚攏,似乎有人去到了現(xiàn)場中央,又被圍觀眾人團團圍住,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攢動。
應(yīng)該是找到了大夫正在施救。
陸蘅緊緊握住欄桿,外衫褪去,夜風(fēng)從他敞開的襟口灌下去。
有人匆匆跑過,口里說著,“那小大夫讓去找兩條硬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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