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一門之隔兩方天地春冬拂意(1/2)
深谷林森處,有一馥郁芬芳之地,溫度適宜,落紅遍野。偶有調(diào)皮的飛花留戀風的瀟灑,隨之起舞,飄散于一旁的澈水清河之中,被平緩的水流帶向遠方。此水不知源頭在哪兒,卻知歸處如何。水流一路向西,突然遇到了斷層,至數(shù)丈高地飛流直下,疑銀河九天,傾瀉于深淵寒潭之中。說來也怪,這水在河流之中時,溫度適宜,但是一落入這潭中,便會變得冰冷刺骨。
寒潭之畔,有一微醺老頭,雙頰微紅,斜倚青石,左手執(zhí)一飛花,一碾成泥,一飄似風,右手執(zhí)一酒壺,一杯敬天地,一杯敬風月。
垂直瀑布之中,一俊逸男子上身**,端坐于水流之中。自上而下的白色波浪打在他精瘦的軀體上,濺起飛逸的水珠。他神情肅穆,雙眉緊蹙,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綻放出如星河般絢爛的色彩。他從水流中起身,走到青石旁,拿起石上的上衣穿上,然后跪在老頭身前,低聲道:“師父。”
莫醉雙眼微閉,又喝了一口佳釀,這才開口說道:“還是不行嗎?”
藍君逸答:“試過了,不行。徒兒有負于師父多年教導,請師父責罰。”
莫醉道:“又是因為女人嗎?”
藍君逸不語。
莫醉又道:“多情自古空余恨。”
藍君逸道:“既已決斷,絕不言悔。”
莫醉搖頭:“你救得了一個,另一個怎么救?”
藍君逸抬頭,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眼中有疑惑、欣喜和無措,他小心問道:“師,師父,此話何意?”
莫醉起身,灌下最后一口美酒,輕聲道:“召你們回來正是如此。”
兩人說著話,左同岳身背背簍而來,背簍里面裝著新鮮美味的朱果。他走到青石旁,眼中露出詢問之意。
莫醉搖頭而去,邊走邊吟:“但為卿故,實也命也。若為卿故,命也非也。”
藍君逸起身,愁絲不展。
兩人隨著著莫醉的腳步而去,始終與他保持一丈的距離。莫醉走到一棵桃花樹下,拿起樹下的方鏟,敲敲樹下溫潤的土地,一鏟鏟下去,很快就將此處挖出一個洞,洞內(nèi)有一壇多年前埋下的桃花釀,他將酒壇搬出來,裝了一壺,然后再將它埋進地里,最后再用土地掩埋,用落花遮掩表面,很快將這一片剛翻新過的土地布置成沒人來過的模樣。
制酒,埋酒,開酒,品酒,是他多年來的樂趣,從不假以人手,是以左同岳和藍君逸并沒有上前幫忙的想法。從前血的經(jīng)驗告訴他們,如果上去幫師父挖酒了,鐵定會被大罵一頓,然后被師父追著砍,最后還要被罰寫萬字檢討。
左同岳見莫醉已將酒壇重新封存好,上前一步道:“師父此次相召,不知有何要事。”這些天師父一直在安排他做一些雜事,并沒有布置什么要緊的工作。
莫醉道:“我倒沒什么要事,是你們有事情要做了。”
左同岳不解:“此話何意?”
莫醉道:“五年殘喘,終守云月。”
聞言,左同岳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詢問道:“那她現(xiàn)在在何處?”
莫醉搖頭,“醒了之后便說多年時光蹉跎,想到處去看看,不知往哪里去了,反正她要去哪兒與我無關(guān),我亦不會刻意去尋她,你們?nèi)羰窍胍姡阕约喝ちT。”
藍君逸開口道:“她現(xiàn)在可還在谷中?”
莫醉喝一口桃花釀,說道:“去也歸也,不知不知。”
即使不知她現(xiàn)在在哪兒,但她醒了,便是好消息,只不過要再花些時日去尋罷了,多年惦念終于放下,想起連榕的囑托,對莫醉道:“師父,重珂前輩臨死之際將一玉簫托付給徒兒的好友,不知是何用意,師父可否見她一面?”
莫醉聞言,放下酒壺,似在回想什么往事,突然臉上出現(xiàn)薄怒的神色,拒絕道:“不見!”
左同岳有些難堪,正想著怎樣才能再勸勸師父,不料莫醉圍著桃花樹走了一圈,自言自語道:“要不還是見吧。”
“那徒兒這就去——”
莫醉又道:“不行,我且是旁人想見就能見的。”
“師父。。。。。。”
莫醉又圍著桃花樹走了一圈,淡淡道:“見了肯定又是一個麻煩,不能見不能見。”
左同岳不敢說話了,師父這是陷入了糾結(jié)之中,不能打擾,師父做好決定之前最好不要開口。
莫醉又自言道:“可是不見的話,人家會不會說我不守信用。可是也沒人知道有這約定啊,我不說誰知道,還是不見吧”
莫醉繞著桃花樹反轉(zhuǎn)回來,“不行,即使沒人知道,我也不能做這背信棄義的小人。要不見見這孩子,看看情況?”
莫醉立定身形,做好了決定,對左同岳道:“你去把那孩子帶來我看看,就,就把她帶到,宗元樹那兒吧。”
左同岳聞言臉上出現(xiàn)一抹詫異,“宗元樹?師父。。。。。。”
“你放心,我不會把她怎么樣,不就是一棵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同岳你什么時候變得羅里吧嗦的,煩死了,就約在那兒,我又不會要她的命,我先去小憩一會兒,醒了便去那兒見你那位小友。”莫醉的語氣有些像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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