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 花與夜(1/2)
日暮西山,傍晚已至。“銀沙城”摩沙迪瓦城內的緊張氣息已經越來越濃烈,仿佛是沉悶的烏云,亦或是壓抑的迷霧,籠罩在宮廷的上下,叫人喘不過氣來。
基德一個人在街上散步,想要緩解緩解這段時間接連不斷的麻煩帶來的壓迫感。
夕陽下的太陽神道仿佛一條散發璀璨金光的綾羅綢緞,神道兩側擺地攤的商人們已經開始收拾物件卷地鋪回家吃飯去了,只有部分長期營業的店面仍舊對外敞開大門。
該怎么形容這樣的情景?“夕陽西下,余影難覓”,還是“一暮千人盡”?基德肚子里沒有幾滴墨水,他想學著李昂納多彈琴作詩的樣子即興來幾首吟游詩,可是他再怎么想,腦子里浮現的句子不是李昂納多唱過的,就是諸如“啊,夕陽好美啊”之類教會學校唱詩班一年級小學生作文里的句子。
漫步在異國他鄉的街道上,看著過往形形色色的行人,他們有的是朋友,肩并肩聊得不亦樂乎;有的是戀人,手牽手秀得羨煞旁人;有的也像基德一樣孤身一人,自顧自的失魂落魄。
他想起了自己離世的三位兄弟,曾經在么木風城的時候,哪曾像這般孤單過。
騎兵刀,一個又自大又愛出風頭的人;鍋蓋頭,一個說話不正經的多情胚子;還有狗熊,那個憨厚爽直的大塊頭。
如今他們都不在了,自己到現在經歷了那么多次危難,每一次都奇跡般的挺了過去,他們看到了會不會很欣慰地說一句“當初沒用的新人也開始有點英雄的樣子了”呢?
可惜,這些他們都看不到了,就算自己有點的英雄樣子,也沒有辦法讓他們活過來了。
太陽沉沒到了地平線之下,大小街道的點燈人都在路邊忙著為路燈的燈罩里置添燈火。
一些以雜技表演為生的南疆部落移民拉著幾輛運載“移動房屋”的馬車來到廣場,他們將這些“房車”繞著中心空地圍成個半圓。
幾名南疆少女和少年穿著少數民族的盛裝來到中心空地點燃篝火,繞著明亮的火焰翩翩起舞。另一輛車里,又有一位中年大叔拿著一瓶燒酒,邊下車便朝天噴出了一口長龍似的火焰。
每天晚上都會有許多南疆人在城市廣場上表演這些炫目的絕活,他們構成了這座城市特有的風景線,每到這個時候摩沙迪瓦總會打破傍晚的冷清,迎來夜市人流的高潮。城里的男女老少都十分喜愛南疆人的表演,常常會在表演結束后投上一兩枚亮閃閃的托比昂幣作為打賞,一些聰明的商人也不忘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推銷自己的商品,贏取利益。
基德跟著圍觀的百姓鼓掌喝彩,但是在他心里,這些樸實的南疆人表演得再怎么賣力,也比不上那三個好伙伴昔日喝醉酒時手舞足蹈的樣子。還記得第一次與涅莉的相遇,也是與他們的最后一次聚會,那次是多么的快活,可誰又會知道僅僅是幾個小時之后,一切都翻天覆地了呢?
“啊,感謝各位的觀看!”這時,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傳到了基德的耳邊,“我們是新近到來此地的南疆馬戲團,你們可以叫我們‘快樂鴕鳥’馬戲團,還希望沙之國的各位能夠喜歡我們呀,嗯,有錢的賞個錢,沒錢的捧個場啊,嘿嘿......”
這“老奸巨猾”的聲音咋好像在哪里聽過,還有什么“鴕鳥”馬戲團,莫非是......
基德仔細觀察了那個說話的人,那家伙有一條長長的脖子,裂開的嘴里有一顆大金牙閃閃發光。那個人正是前段時間剛到西漠城那會兒遇到的奇妙商人,當時他好像還熱情的推銷過一個紅色的“棒子”來著,現在他怎么又變成了什么“快樂鴕鳥”馬戲團的老板了?
基德剛糾結著要不要和這老熟人打個招呼,長脖子商人便引領相望,從人群中發現了他。
“嘿,是你,那天西漠城的外國人!”長脖子像發現了金子一樣興奮,“怎么,你回心轉意要買鞭炮了么?”
基德抹了一把汗,說道:“許久不見,咱能不一上來就提鞭炮么......”
“哈,當然。這次我還帶來了更有趣的東西,等會兒你就能看到了。”長脖子笑得滿嘴都是牙齒,一顆大金牙在萬千白中一點黃,“來人,把‘夜之花’拿上來!我要給在場的觀眾,還有這個外國朋友獻上一個壓軸的精彩節目!”
在眾人面前,一名青春靚麗的南疆少女從馬車上拿出了幾根竹筒形狀的東西擺在了地上,桶的下方還有根細細的線連著。
“這是什么神奇玩意?”基德還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對著地上的竹筒瞅了半天,依舊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南疆少女點燃了一根火柴,將火苗燒到了竹筒的細線上,之后就仿佛是巫師施咒一般,所有人目瞪口呆,長脖子商人張開雙臂,大喊了一聲“表演開始”,一團明亮的火球就從他身后的竹筒中直竄向頭頂星河燦爛的夜空。
街道的另一側。
某位少女裹著一身黑袍,風帽遮住了她精致玲瓏的小臉,本來梳成馬尾辮的頭發此時流水似的披散在了臉龐,現在她還不能露面,因為整座城市的衛兵都在搜捕她。
這個少女便是莫妮卡,第一位膽敢在蘇丹宮廷里惹是生非的人。她謹慎的回避著路上的衛兵,假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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