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表兄的櫻桃(1/2)
谷舒蘭和二大嫂的女兒硌応倆人做飯,這個丫頭十六歲,很伶俐也會干活,楊天祥對這個侄女不錯,這丫頭比她媽強得多,比那個二丫頭她也強,谷舒蘭也覺得這丫頭比她母親的品質不只是強了一點點。
高粱米小米水飯,一大碗紅咸菜,還有一小碗雞頭魚。
小弟大山念叨餓了老半天,楊柳也是餓的慌,就偷偷到廚房去看飯熟不熟。鍋里正在煮著飯,聞出來就是高粱米味道,小米還在瓢里盛著,還沒有下鍋呢。
楊柳一看廚房光溜溜的,連個碗櫥都沒有,哪來的吃的,急忙把腦袋縮了回來。
楊柳回來就問大山:“你還餓不?”
“姐,我餓死了。”大山掉了眼淚。
“你餓了?自己家沒吃的嗎?”楊柳奇怪,兩家人還在一起過呢嗎,聽說是楊天祥父母死了跟他二哥一起過,三十來歲的人了,都解放了好幾年,他的哥嫂還沒有解放他嗎?怎么還和那樣對他不好的嫂子在一起?自己的孩子都餓這樣他就一點不在乎?
又把楊柳整糊涂了。
三歲的大山也不會說啥,舌頭還有點大,怪不得這個大山不愛說話,原來他的舌頭沒有別人的靈活,適才是慌亂沒有聽出來。
想到了大人都去拔麥子,場上一定有青麥穗,青麥穗燒著很好吃,看看炕上的小女孩睡得正香,那位大姑并沒有出來做飯,楊柳也不明白她們誰跟誰搭伙種地,到底分沒有分家大山也不會說。
楊柳想對面屋有大姑,小丫頭哭了她一定會瞅瞅的,她跟大姑又不熟,不好意思托付她看孩子,相信大姑一定會看的。
拉了大山讓他領著上場,打麥子的場就在走出前門胡同邊上的空場上,一定是才開始拔麥子,麥堆還沒有多大,喝!青麥穗子還真不少,楊柳一看就高興了。
急忙的就去抽青麥穗,麥粒一掐一冒漿,,燒熟了肯定特別香,抽了一大掐子,放到背人處,就四處劃拉干柴草葉,楊柳是知道麥穗是怎么燒的,四歲的時候跟著后媽吃不飽,自己還跑到地里找青麥穗燒著吃。
就跟朱洪武吃翡翠白玉湯是一個道理,餓的什么都是香的,沒想到小時練的功夫卻成了治餓病的技術。
燒麥穗是需要火的,這個時候用什么點火呢?她沒法直接問,啥都不知道大山會不會和家人說:“大山,你去找火兒。”
大山遲疑一下兒,轉身就回了家。
一會兒他就跑回來,手里端著一個圓盒子:“姐,給你。”
一看盒子的外面很粗糙。就像粗砂輪一樣好像沾了很多沙粒子,摸一下兒剌手生疼,雖然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一琢磨也就明白了,這就是原始洋火兒盒,拿根火柴把洋火頭兒往上一擦洋火就會劃著。
她畢竟做過大人的活計,很熟練的就劃著了洋火,嚓的一響,柴堆點著了,柴草里邊也有濕的,立即就冒起了煙,大山要過盒子就往回跑,楊柳就很奇怪,這小子拿那玩意當什么寶?
他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楊柳問他:“你著急送回去干什么?要是燒不熟呢?”
大山湊到她近前悄悄的說:“大姑的東西是不許別人亂動,咱們家沒有洋火,大姑看見會不樂意,不能讓她發現。”大舌頭啷嘰的嘚咕幾句,楊柳也能聽明白,大姑這個人很獨性,也聽姥姥說過。
這樣的性格是怎樣寄人籬下的,和弟媳婦住在那么小的一個空間里,就沒有筷子磕到碗的時候?聽姥姥說過,谷舒蘭對這個大姑姐和這個外甥特別好,一直照顧她到老,楊柳的媽比這個大姑姐小十歲,楊柳比姑家表兄小十歲,表兄小學畢業考上了省中,家里離學校十里地,是天天跑家讀書,中午帶飯晚上才回來。
楊柳在正想著姥姥說的話,就聽到一個喊聲:“大山,改玲……”
聽到喊聲楊柳機警的拉著大山躲開了燒的麥穗兩步遠。
隨后就聽到大山的喊聲:“表兄!”大山的聲音憨憨的,楊柳更覺得這個小弟不靈巧。
大山的喊聲告訴了楊柳來人就是大姑的兒子王振清,抬頭一看:“眼前站的是一個英俊少年,中等的個頭,身穿青布立領對襟小褂,不肥不瘦正好可著身量,面色是不黑不白的中色,蠶眉之下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英挺的鼻子下不大不小的菱角口,微長的臉型長得恰到好處,圓潤的下巴和稍稍帶了一點肉眼泡的大眼睛襯托的這個人的面相特別的忠厚,正對著她倆微微的笑,手伸進書包里找什么。
“給。”就簡單的一個字,他手里有兩個小紙包就遞過來,大山先接了,看他手指摸了摸,卻沒有打開,楊柳也只有接了,說了聲謝謝,表兄笑笑腳步輕快的走了。
大山已經打開紙包:“姐,是櫻桃!”大山驚喜的一叫,楊柳就把紙包遞給大山,大山搖搖頭,楊柳把紙包塞到大山短袖小褂的兜里,大山窘窘的一笑,意思就是收下了。
這時候燒麥穗的火已經滅了,表兄可能沒有看到他們燒麥穗,因為表兄一喊她們,楊柳就心虛的跨出兩步,怕表兄告訴大姑她們燒麥穗被大姑察覺她們使了她的洋火,豈不就出賣了大山,看大山的樣子很膽小,對誰都眼生的樣子,是不是被人降服的性子這樣軟弱?
紙包里有十幾個櫻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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