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番外(二)(1/1)
司瑾不明白人死燈滅,都已經不在了,也已經失去了,為什么他還不肯放手。
他的母親是一個畫家,還是一個有名的畫家,她和他的姑姑年幼時的約定,是她一直努力往前走的動力。
夢想很美好,實現了的夢想更加美好,但這背后是數不盡的汗水,道不盡的苦楚。
為了這個夢想,母親熬壞了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身體,把原本就不厚實的根基破壞的徹底,能撐到50,已經是后來所做到極限了。
若不是因此,好好調養的話,活到天命之年也不是不可能。
他是真不明白司彥卿現在不放手是為了什么?失去之后才懂珍惜?
30年來他從未珍惜過,人活著的時候他從未珍惜過,現在人已經沒了,反而出來說,再不放手,不免有些可笑嗎?
阿玨說,“哥,媽媽生前還愿意見他,說不定是因為失戀還有著他,既然是媽媽最后的意愿,為何不成呢?”
可是阿玨懂什么?也許母親致死心里都還有著他,現在絕對不愿意再回到那個猶如死水一般的房子,哪里有著她最不愿意去想起的回憶,那里曾經禁錮著她的自由,摧毀著她的身心。
他牢牢的記得,母親離開那里時曾經說過一句話,“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那里猶如一個華麗而冰冷的籠子,禁錮著她的一切。
現在就憑這一紙可笑的婚姻,她送回去那個籠子里,這絕對不是她所原意看到的。
不管司彥卿表現的再如何情真意切,對于司瑾來說,這不過都是馬后炮,虛情假意。
既然愛著母親,當年怎么可能做的這么狠?
做都做了,現在再來后悔又有什么意義?
如果不是在收拾母親遺物時,看到那本日記,也許他永遠也不肯讓他帶走母親。
那本日記上記錄的是母親十六歲那年的少女心事,上面詳詳細細的描寫的少女時期的春心萌動,小心翼翼。
她曾經因為著他和她多說了一句話而高興了半天,曾經因為他來拜訪一次激動的好幾天,他每次送她的小禮物都被完好的保存在柜子中,時常拿出來撫摸。
多年之后,司瑾還能從埋藏在角落的箱子里看到那些禮物,也許當時他送的時候是隨手的,但她都一一地保存了下來。
她心中有他,也許最后一刻也還曾念著他。
也是這一個認知,讓司瑾不再堅持,因為即使讓司彥卿帶走母親,卻也永遠都得不到。
正如他所料,司彥卿的心越發落寂,明明得到了一切榮光,說著許多人的景仰,走到了再高,卻猶如一具行尸走肉,沒有心跳、沒有靈魂。
他這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天,是母親的祭日,那時的他早已沒有力氣去祭拜母親,強撐著風燭殘年的軀體,來到了盛世花庭,看著外面的白雪皚皚,閉上了他那雙空洞的眼睛。
聽到了他臨終前的那一句“萱萱,你來了。”
司瑾的心中五味雜陳,怨也好,恨也罷,到了這一刻終究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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