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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霄不以為意,笑道:“寧先生別說話了,你以為烈王還會放過我們嗎?”停了一下,又道:“剛剛叛了北漢,又棄下寧先生而逃,傳了出去還當(dāng)真讓人以為我凌霄堡背信棄義,貪生怕死呢。”凌如狂縱身大笑,道:“霄兒說得不錯,老夫既然答應(yīng)了西越帝將寧先生帶回去,無論如何也不會空手而歸的。”
哥舒翰站在不遠(yuǎn)處,神色凝重沉默不語。
身后遠(yuǎn)處,一陣馬蹄聲飛快地響起,凌如狂劍眉一挑,朝哥舒翰笑道:“看來西越帝當(dāng)真是高看老夫了,竟然不放心烈王出馬還派了援兵?”不一會兒功夫,援兵就已經(jīng)趕到了。大隊的北漢皇宮侍衛(wèi)策馬而來,后面卻還跟著一輛馬車。哥舒翰微微皺眉,抬手示意眾人暫停。
馬車?yán)铮缡婵⒆趯挻蟮囊巫永锉蝗寺Я顺鰜怼?粗缡婵⑸裆覕》路饸馊粲谓z的模樣,凌如狂和凌天霄都不由得挑了挑眉,暗嘆容瑾和寧談下手之恨。自從哥舒竣病了以后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乍然一看,原本雍容貴氣的北漢皇帝居然病成這副模樣,當(dāng)真是有些心驚。
哥舒竣翻身下馬,沉聲道:“皇兄,你怎么來了?”
哥舒竣沒有看弟弟,轉(zhuǎn)頭看向被包圍在人群里的寧談。眼中的情緒復(fù)雜難辨,好一會方才道:“朕一直不愿懷疑你,卻沒想到……真的是你。”
寧談垂眸,淡然笑道:“陛下……是不愿懷疑寧談,還是無處可懷疑?”哥舒竣一哽,好一會兒才慢慢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朕懷疑過所有人。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你跟容瑾勾結(jié)的證據(jù)。難道……就憑三年前的一次相見,容瑾和沐清漪就能令你背叛朕?”
寧談淡淡一笑,顯然并不打算回答哥舒竣這個問題。哥舒竣目光掃向他旁邊的凌如狂和凌天霄,眼底閃過一絲厲色,道:“容瑾果真是好手段。”凌天霄從容笑道:“陛下言重了,凌霄堡重要為手下的千百人找一條活路。但是跟著陛下……顯然不是什么活路。因此,還請陛下見諒則個。”
哥舒竣冷笑一聲道:“現(xiàn)在,凌少主覺得你們還能活么?”
凌天霄看看四周,苦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真是今日喪命于此,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是,至少……凌霄堡只會死我們父子兩個,也算是一樁劃算的買賣。若是當(dāng)真聽從陛下的,只怕凌霄堡如今早已經(jīng)步了云浮生的后塵了吧?”
哥舒竣點點頭道:“原來,你們早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歸順西越了。”
凌天霄笑道:“談不上歸順,合作而已。凌霄堡只想身處江湖,不關(guān)心國事。”
哥舒竣輕哼一聲,再一次看向?qū)幷劊溃骸澳裕藁厝グ伞!?
寧談笑道:“陛下現(xiàn)在就可以讓人放箭。”
“但是,朕還有許多疑問想要知道答案。”哥舒竣道。
寧談偏著頭含笑望著他,一身白衣翩然仿佛隨時都會隨風(fēng)而去,“這個么……告訴你也無妨。從一開始……我就在耍你。”
“寧默言!”哥舒竣臉色一變,厲聲叫道。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猛烈的咳嗽,抬起手,指著寧談道:“為……為什么?”寧談笑若Chun風(fēng)道:“我無聊,就想找個皇帝皇帝耍弄一番證明我才智卓絕。可惜西越帝看似昏庸實則精明,華皇疑心太重,又有顧牧言輔佐,當(dāng)時的北漢皇又年老重病命不久矣,沒辦法,我只得找個皇子來輔佐。”
“撲哧!”雖然面對數(shù)百兵馬的包圍,凌天霄還是忍不住噴笑出來,就連凌如狂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樣的理由,實在是……傻子都能氣死。
“你說謊!”哥舒竣咬牙道。
寧談微笑不語,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面對寧談,哥舒竣似乎有著難得的耐性。即使氣得臉色鐵青,依然深吸了一口氣,道:“十一弟,讓他們都退下,朕要單獨跟他說話。”哥舒翰皺眉,完全不能贊同皇兄的行為,“皇兄,不可。”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寧談就是西越的細(xì)作,皇兄如今這樣的情形是絕對不能再單獨接近寧談的。甚至,哥舒翰在心中暗暗的捏了一把汗,十多年相處,寧談有多少機(jī)會能夠殺死皇兄?
哥舒翰不同意,凌天霄同樣也不同意。他倒是不擔(dān)心寧談刺殺哥舒竣,寧談要刺殺哥舒竣早就殺了,他擔(dān)心哥舒竣會殺了寧談。
寧談微微思索了片刻,方才點頭道:“好。”
“寧先生?!”凌天霄皺眉。寧談仿佛不聞,繼續(xù)道:“先放他們走,我留下。”
“寧先生……”
“凌堡主,凌少主。”寧談轉(zhuǎn)身,一把明晃晃地匕首擱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寧談笑道:“請回去轉(zhuǎn)告西越帝,多謝他特意請人來救我。不過,寧談與他各取所需,他的要求我做完了,我相信我的要求他也能辦完,所以,寧談回不回去并不重要。兩位請吧。”
“寧先……”凌天霄上前一步。
“兩位請。”寧談聲音一沉,手中的匕首也朝著自己的脖子送了一分,一滴血珠劃破皮膚流了出來。
凌如狂嘆了口氣,一把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