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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越帝果然眼光獨(dú)到。”寧談淡淡笑道。
哥舒翰也跟著皺了皺眉嘆了口氣,皇兄的想法他明白,也理解,只是身在這局中總是讓人感到幾分無奈和疲憊。看向容瑾道:“西越帝在這方面倒是讓人羨慕。”西越的世家被容慕天打壓了二十多年,容瑾上位之后再殺的殺貶得貶,基本上也不成氣候了。而且西越的科舉制度健全,比起北漢權(quán)利幾乎全被世家把持著,容瑾的日子要好過得多。
容九公子笑瞇瞇地攬著沐清漪,得意非凡地道:“這是自然,北漢皇喜歡的話,也可以學(xué)學(xué)朕啊,方便的很。”
“哦?”哥舒翰挑眉看向容瑾。容瑾露齒一笑,陰測測地道:“不聽話的全部殺了,不就完了么?”
眾人默然。容九公子這不是在幫哥舒竣想法子,而是想要逼著北漢世家群起造反吧。
“在下先行告辭了,西越帝,沐相,只怕沒有機(jī)會替兩位送行了,就此告別。”走到御花園中,寧談轉(zhuǎn)身朝著兩人拱手,淡淡道。即使剛剛經(jīng)歷了那樣的難堪,寧談俊雅的臉上依然帶著幾分寵辱不驚的平淡。
沐清漪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道:“寧先生,保重。”
“告辭。”
看著寧談轉(zhuǎn)身拂袖而去,沐清漪淡淡地嘆了口氣。寧談這樣的人,本該清風(fēng)朗月悠然自在的游歷與名山大川之間,如今卻困在北漢宮中被人詬病卻是何苦。
看到沐清漪蹙眉,哥舒翰想了想,沉聲道:“沐相不要誤會,寧先生和皇兄絕沒有……”
沐清漪淡笑道:“烈王多心了,本相自是相信寧先生霽月風(fēng)光,清白無瑕。只是……貴國陛下這樣用人……難怪世人都要感嘆一句……謀士難為。”寧談在哥舒竣的手里不只是謀士,幕僚,暗棋,或許隱隱的更是需要防備警惕的對手,不放心卻不忍舍棄的朋友。所以,哥舒竣斷了寧談所有的退路,相交十?dāng)?shù)年,常住北漢深宮,寧談的名聲,名氣,權(quán)勢,什么都沒有了,只怕就連背叛也是不可能的。
做容瑾的謀士會被累死,氣死,做哥舒竣的謀士心腹卻絕對是要被他坑死的。
哥舒翰一怔,卻也是半晌無言。
永嘉郡主望著寧談消失的方向,默默無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上的宴會,皇后果然沒有參加,哥舒竣也沒有提起皇后如何了,仿佛下午的事情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平靜無波的享用過晚宴,容瑾等人起身告辭出宮去了。
第二天一早,宮中便傳出了消息,嘉妃悲痛靖安侯的死訊,神智失常被打入冷宮了。可以預(yù)見,過不了多久,冷宮里只怕就該傳來嘉妃香消玉殞的消息了。皇后倒是一直沒有傳來什么消息,不過哥舒竣大概也不會在他們還在北漢的時候處理皇后的事情了。
使館里,沐清漪皺眉看著站在一邊的淮陽公主,有些疑惑地側(cè)首看向容瑾。容瑾挑了挑眉去看莫問情和韓問天。莫問情皺眉,手中銀絲一抖,飛快的纏上了淮陽公主的手腕。罷了會兒脈,莫問情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不過……”不過事后元?dú)獯髠强隙ǖ摹T净搓柟鞯纳眢w一直比沐清漪好,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淮陽公主在替沐清漪分擔(dān)不適。但是如今淮陽公主身體越來越弱,再不處理就要拖累清漪了。
“清清不會有事?”只要不連累到清清,容瑾才不在乎什么不過。
莫問情搖了搖頭。淮陽公主有些警惕地盯著在場的眾人,道:“你們在說什么?”容瑾冷笑一聲道:“你被人下了蠱毒,自己不知道么?”
“什么?!蠱毒!”淮陽公主神色大變,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蠱毒到底是什么,但是從小在宮中長大的女子總還是知道一些巫蠱之禍的。只覺得這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有些驚恐地捂著圓滾滾的肚子。
魏無忌靠著椅子的扶手,淡笑道:“淮陽公主不用擔(dān)心,有韓前輩和莫谷主在,很快就會解決的。”
淮陽公主并不完全信任眼前的這些人,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遲疑地問道:“真的……不會有事?”
魏無忌和善地微笑道:“絕對不會出人命的。公主應(yīng)該察覺到了這些日子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若是再拖下去……”后面的事情留給淮陽公主自己想象就可以了,淮陽公主想起這些日子的難受,甚至有時候還會無緣無故的昏睡過去,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好……我相信你們。”
容瑾滿意地點(diǎn)頭,道:“帶她下去準(zhǔn)備吧。”
淮陽公主被人帶了下去,東方旭有些疑惑地道:“淮陽公主那么重要么?”難得看到這三位這么又來新得安撫人啊。魏公子溫和地笑道:“這是自然,這種事情……淮陽公主肯主動配合,自然是更好一些的。”
“真的不會有什么問題?”
“孩子大概保不住吧?”魏無忌有些不確定地看向韓問天和莫問情,他又不是大夫。老頭兒揪著胡須道:“這個么……同命蠱是一損俱損的,先用藥迷住了這個丫頭身體里的蠱蟲,在殺另一只……肯定稍微有點(diǎn)損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