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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看著坐在梳妝鏡前的女子穿著一身雪青色羅衣,如云的青絲挽成一個松松的發(fā)髻,幾只精致的發(fā)簪斜斜的插著。一支鳳凰展翅的流蘇金步搖在發(fā)間輕顫著。清雅脫俗又不失新婚的喜慶和華貴。她隨意的輕描黛眉,無須脂粉便是一個美貌絕倫的俏佳人。
容瑾一瞬間眼眸溫柔如水。在遇到清清的十九年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無論是八歲之前在梅園,還是八歲之后在西越九皇子和云隱公子的身份之間徘徊。無論是哪一條路,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喁喁獨行,從來不知有何處可歸,有何處可戀。但是現(xiàn)在……他終于有了一個家,有了一個需要永遠守護的人。
這樣的感覺……從未有過的圓滿和充盈……
被他的目光盯著她就,沐清漪忍不住轉(zhuǎn)身對上他溫柔的眼眸。
“好看么?”
容瑾認真的點頭,“這樣就好,脂粉只會污了清清的美麗。”
沐清漪莞爾微笑,無論是什么女人,總是喜歡聽好聽的話的。
“啟稟陛下,小姐,改用午膳了。”盈兒端著親手做的沐清漪做喜歡的菜肴進來,看到已經(jīng)起身的沐清漪臉上的笑容更甚,“盈兒恭喜陛下,恭喜小姐!”
容瑾心情愉悅,滿意的點頭道:“很好,自己去蔣斌那兒領(lǐng)賞把,你和霍姝一起。其他人每人再上三個月的俸銀。”容九公子心情好的時候一向很大方的。殿中的宮女們連忙謝恩,同時有些羨慕的看向盈兒。一般陛下打賞直接就說了,但是如果讓去蔣總管那里領(lǐng)賞那就不是一般的賞賜了。有的時候一次的賞賜她們這些普通宮女一輩子也得不到。
“謝陛下。”盈兒盈盈一拜,含笑退了出去。盈兒生性慧黠,自然明白陛下這是在給她和霍姝撐面子。她和霍姝都是從宮外來的,并不是一般的宮女,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想要指揮得動這些宮女就必須有足夠的威信。最好的辦法自然是陛下的看重和賞賜了。
果然,剛出了殿門,原本還對他們帶著些打探和衡量的眼神的宮女太監(jiān)們立刻都熱情的圍上了唧唧咋咋的稱姐道妹。
用過了午膳,容九公子心情愉悅的和新婚妻子換了一身便裝帶了幾個人就出了皇宮然后直接出京去了。讓正在含章宮里賣力的處理政務的莊王等人都紛紛傻了眼。才剛剛登基就將朝政丟給曾經(jīng)還一起爭過皇位的莊王,皇帝陛下當真是放得下心。
倒是容瑄仔細想了想沒放在心上。陛下就算離京必定也不會太遠的,如今京城里重要的位置上都是皇帝信任的人,短短幾日能出什么事?更何況,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想象容瑾的武功修為,除非有把握先一步弄死他,否則想活命的誰都別隨便亂打主意的好。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出了城,沐清漪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外面,馬車正朝著與京城相悖的方向而去,只是容瑾不說,連她也不知道目的地到底是哪兒。
容瑾倒也不吊人胃口,含笑道:“彭城。”
沐清漪挑眉,有些不解的望著容瑾。容瑾笑道:“都是彭城號稱花城,一年四季繁花似錦。但是清清可知道彭城哪個季節(jié)最美?”沐清漪沉吟了片刻,有些好奇的道:“四五月,牡丹?”
容瑾點頭贊道:“清清果真聰慧無雙,彭城位置偏西北,別的地方五月牡丹已經(jīng)過了最盛的花季了,但是彭城的牡丹卻開得正好。咱們這個時候去,正趕上時候了,何況,清清不想去看看馮止水在那邊做的怎么樣了么?”
彭城距離京城并不遠,快馬加鞭的話一天都就能到。倒是如果坐馬車……
容瑾低聲笑道:“前面鎮(zhèn)上就換快馬。而且,也不用那么拘泥時間,京城里出不了亂子。”
“你倒是放心。”
“不是有大哥在么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也有法子控制住局面的。而且,這些日子皇城里那些人也老實了不少,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興風作浪。”沐清漪無語的望著猛某人,真會撂挑子,這算是對大哥的報復么?
看著沐清漪似怒非怒的眼神,容九公子也只是朗聲一笑,俯身噙住了她嫣紅得朱唇。
一行人一路上走的不緊不慢,第三天正午也到達了彭城。果然如容瑾所說的,彭城的牡丹開得正好。與上次來的時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帶著兵器的江湖中人不一樣,這次再來到彭城大街上行走的卻大都是穿著儒生袍子,斯文有禮的讀書人和風流倜儻的文人雅士。牡丹的尊貴絢爛與菊花的清逸脫俗相比,只有一種不同的美麗讓人們世代傳送。悠然行走在大街上的人們神色悠閑愉悅,是不是聽到有人吟詩作賦,仿佛淡淡的花香中也蘊含了點點墨香一般。
這才是彭城作為西越花都應有的模樣,去年的菊花會可真是被糟蹋了。
馮止水顯然早就接到了消息,雖然容瑾和沐清漪都說了不得聲張卻還是在府早早的恭迎著。看到跟在沐清漪身后的盈兒更是滿臉歡喜。發(fā)妻早逝,馮止水只有這一句自然是萬分疼愛。如今看到女兒跟在小姐身邊一切安好也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