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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翼道:“父親說先皇駕崩那晚是魏無忌帶著神策營的兵馬攔截他的去路的。但是……魏無忌并不是容瑾的人,而顧流云和夏修竹都是后面才去的。而且最后魏無忌反倒是被顧流云的人攔住了,足以證明他們不是一路人。那么……魏無忌到底是誰的人?”
容瑄臉色微變,要知道魏無忌是天下首富,手中的財力富可敵國。能夠指使得了魏無忌的人必然不會是個尋常之輩。將皇城里這些皇子一個個的看過去,竟只剩下容璋了。
“好一個深藏不露的三哥。”半晌,容瑄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南宮翼垂眸道:“深藏不露又如何?最后是被豫王殿下?lián)屜攘艘徊健!?
容瑄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搖了搖頭道:“罷了,讓他們爭吧。本王當(dāng)真是有些累了。”抬起手看著自己瘦的骨肉嶙峋的雙手,容瑄有些心灰意冷起來。這樣一幅破敗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一命歸西的身體,還有什么好爭的?不過……就算他不行了,他也不會讓容琰好過!
四弟,要怪,就怪你當(dāng)初沒殺死二哥吧。
“父王。”容泱從外面進(jìn)來,年輕的臉上夾帶著一絲隱藏不住的怒氣。容瑄并不吃驚,挑眉道:“你十叔說什么了?”
容泱沉默了一下,道:“沒什么……十叔一向是口無遮攔的,父王不必放在心上。”
容瑄冷笑一聲,不用問他也能猜到容瑆會說些什么,淡淡道:“你真以為他是氣不過想要罵我出去?他是說給你聽的。”
容泱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容瑄。容瑄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揮手道:“罷了,你只要記著你容淮的下場便是了,別人家三言兩語的閑話,就跟吃錯了藥一樣在外面胡鬧。”還爭什么爭?自己身體不行了,兒子也不成器。就容泱這愣頭愣腦的模樣,還不夠容瑾和顧流云塞牙縫的。
自來有太強勢的老子,兒子大多都會不成器。西越皇室皇子這一代在西越帝的高壓之下倒是勉強沒有長歪,但是也是掙扎著成長罷了,對于皇孫的教育就差得多了。所以,到了皇孫這一代就都不怎么樣。原本以為皇帝長壽,下面的兒子太厲害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現(xiàn)在皇帝突然死了,再后悔也是來不及了。
容泱立刻想起了前段時間還風(fēng)光一時的容淮,立刻覺得有一個父王在上面撐著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比起突然一步登天又重重的從上面摔下來的容淮,容泱覺得做個踏踏實實的皇孫也不是那么難過的事情了。
“孩兒明白了,孩兒不會將十叔的話放在心上的。”雖然對于登基的九叔多少有點羨慕嫉妒,但是容泱更討厭口無遮攔還挑撥離間的容瑆。
容瑄點點頭道:“明白就好。”沒本事翻云覆雨,就安安分分的吧。身在皇家,能安安分分的也是福分。看向南宮翼,容瑄有些無奈的笑道:“表弟,以后泱兒就麻煩你了。”
南宮翼嘆了口氣,自然明白了容瑄的意思。容瑄這是徹底歇了想要爭位的心思了。如此也罷,除非容瑄登基,否則無論南宮家投靠誰最后一未必有什么好下場,那還不如安安分分的跟著先帝傳位的新皇。至少……他們跟新皇的關(guān)系還不算壞不是么?
“表哥放心便是了。”
容瑄指了指容泱,嘆氣道:“我也不指望他建功立業(yè),將來能撐得起莊王府的門戶便是了。舅公,你們先回去吧。本王想一個人待會兒。”
南宮絕和南宮翼對視一眼,心知容瑄這會兒的心情絕不會好,點了點頭,南宮翼道:“世子,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正好去一趟顧府見見顧相。”
“是,舅舅。”
書房里只剩下容瑄獨自一人,怔怔的望著不遠(yuǎn)處墻上一幅氣勢宏偉的千里山河圖。許久,突然猛地抬手將手中的茶杯朝著畫卷狠狠地砸了過去。若是以往,茶杯必然會重重的砸到畫上,甚至茶杯的碎片直接將畫釘在墻上都有可能,但是現(xiàn)在,茶杯卻在飛出了不過兩三丈的距離是頹然落地,摔在地上砰然碎裂。
容瑄愣了一會,臉上漸漸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然后,因為消瘦而深陷的眼眶里卻悄然的流出了晶瑩的淚水。
“容琰……容琰……本王定要你不得好死!”
書房里傳出凄厲的嗚咽聲……
顧府花園里,幾個人悠然的坐在院中賞花,閑適安然的模樣幾乎讓人想不起現(xiàn)在外面正是暗潮洶涌的時候。
沐清漪站在石桌邊,看著秀庭公子揮毫潑墨,一幅美麗動人的仕女圖漸漸在筆下成形。只見在百花之中,一名白衣少女拈花而笑。那少女的模樣與沐清漪有六分相似,明眸善睞,清麗絕俗。少女臉上帶著愉快歡快的笑容,卻將原本靜謐的畫卷襯托的仿佛活了一般。只是定定的看著畫卷,仿佛那畫中的少女隨時都會化作真人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許久不見,大哥的筆鋒更加爐火純青了。”沐清漪輕聲贊嘆道,看著畫中的少女,臉上也多了幾份感慨,顧秀庭畫的自然不是現(xiàn)在的沐清漪,而是曾經(jīng)的顧云歌。沐清漪永遠(yuǎn)也不會再有這樣明媚而單純的笑容了